玉珠心道:传闻尧家不与寒族同饮同席,她这般无礼,先上桌动了碗筷菜肴,当是她获咎了尧二少才是。
只见二少仍然身着一身劲装,许是对打的时候甚长,竟然已经撤除了外套,只穿戴长摆飘摇的下裳,而上身倒是裸着的,宽广的肩线搭配着健壮但不过分纠结的肌肉一起向下收紧,束在广大的玉带里。在凛冽的北风里,那胸肌上却不竭滚落下大滴滚烫的汗珠……
玉珠的确是饿了,因为晨时只饮了一碗稀粥,此时闻了菜品的味道的确是有些饥肠辘辘,因而也没客气,谢过锦书后,便用在一旁侍女的服饰下,除了外氅,用小铜盆净手,便端起了碗筷,筹办吃上几口填一填肚。
玉珠狐疑沾了油渍,赶紧用手边的绢帕来擦拭。
不过那侍从的来由冠冕堂皇得不容回绝,只说尧二少给了六女人几块极品的玉料,却想起忘了叮咛款式,尧家主母甚是讲究穿着行头的细节,至孝的二少便想赶在分开西北前劈面指导一下六女人免得不能博得母亲的欢心。
她之前出了王家时,在忙转不开的玉铺里接了些玉雕的私活补助家用,像这类主家有特别要求的作为经心的玉匠天然得是一力答允,加上二少给的那几块玉料个个都是出挑的,他如果不放心想要叮嘱几句也是合情公道……
说完这话,二少也净了手,坐到了玉珠的劈面,端起了碗筷,也跟着吃了起来。
“六蜜斯应当是饿了吧,请上桌用饭。”
尧二少这话说得倒是妥当公道。玉珠一时也不好再问下去,但是她不说话,二少仿佛也没有开口的兴趣,二人俱是用餐结束,这般对坐真是有些难堪。
那男人喘着粗气道:“我自认输,二少的剑道又高深了!”
酒桌上的菜肴甚是甘旨,许是二少从都城带来的厨子烹调,无一不精美,如果玉珠一人,定当好好咀嚼一番,但是现在与尧暮野一同就餐,就算是琼丹玉露也全落空了味道。
我的乖乖,这是平空掉下来的仙子不成?固然这女子一身玄色外氅不得见小巧身材,但是暴露的一张脸儿倒是未施粉黛也还是莹白柔滑,简简朴单的发髻挽在头顶,更显得五官明丽,说不出的惹人垂怜,万总兵是个老粗,一时词穷,老是感受她与平常所见的女子比拟,多了股说不出的味道。
说这话时,玉珠不由拿眼微微瞟了一眼二少的长裳裆下,心道:总不会是又被调皮的女子锁了那边吧?
这等男人之间的荤腥之言,在虎帐同袍间倒是毫不希奇,但是玉珠立在一旁听得有些难堪,正待回身筹办过个半晌再来,那二少已经转头看到了她,一边用巾帕擦拭腹肌上的汗水,一边道:“让六蜜斯久等了。”
二少在侍女锦书的奉侍下,穿上了外套,一边系着扣带一边漫不经心肠说:“锦书,带六蜜斯到小厅去吧。”
茂县紧挨着玉石镇,恰是王家老宅地点之处。二少的话看似谦恭,但是却也毫不粉饰他的冷硬,那话里的意义很较着是;来不来随你,可让不让神医前去茂县随我!
玉珠长于砥砺,天然也晓得赏识人之俊美。这尧二少的身材是她从小到大见过的最为周正的一个,特别是在剑击挥动时,那种阳刚之气的勃发更是妙不成言。
那侍从倒是毫不觉得,尽是一抱拳道:“二少叮咛,如果女人你一时拨转不开时候,那便未几叨扰了。只是陶神医也与二少随行,仿佛是想去茂县的模样,不知女人有没有甚么话需求我带给陶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