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板松了口气,起好姿式的手又放下,“幸亏来了。”
孟老板忽而一笑,桃花眼尽是密意,“甲由,你真好。”
阿玲勤勤奋恳地凿墙,一天的风景竟已开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她扔下榔头活动活脱手
待转过了照壁,看不见外堂繁忙的张神医,他抬手看了看方才被他握过的手,点头道,“这白痴,还挺有劲儿。”
张神医听了,转头看他已经抓好的几味药,摇点头,“这都是治刀伤的,你这伤口治不了。”
叶大娘低着头进了店内,对着孟老板屈了屈膝,“孟老板。”
“这几天不准沐浴了,沾了水好的更慢。”他的伤口细若游丝,但却极深,若不好好保养一时半会难以好透。
孟老板起家道:“进。”
手蓦地被他温热的手握住,孟老板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转头就见张神医皱着眉,看着那些伤口担忧溢于言表,“如何回事?”
孟老板回身倒在软榻上,烛火摇摆,大雪纷扬,恰是一个安眠的好夜。
“给你。”托着蜜枣饯的掌心充满老茧,那是长年握剑磨出的,面色冷然,声音里却透着没法忽视的体贴。
孟老板抿抿嘴,常日里常挂着的笑意都收了起来,乖乖的点头,“好。”再没有多说,回身钻进了后院。
孟老板咬咬牙,抬头将药汁一饮而尽。放下药碗,咂咂嘴尽是苦涩的味道。
“不可。”张神医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步也不肯让,“必须喝了,我再给你包扎。”
张神医神采严厉,把药碗往孟老板手边推了推,“喝了。”
孟老板笑意僵了僵,奉迎道:“你看,我这伤口不要紧的,我拿点药外敷就好了,这内服就......”
“小伤,小伤。”孟老板有些不天然地开口,想把手收回来,却被他握的紧,“这能是小伤?”张神医可贵的严厉,神采都冷下来。
仔细心细包扎好伤口,张神医脸上的红晕才算褪去几分,“好了。”
孟老板扶额,端起药碗,桃花眼可贵当真的看了一眼张神医,“真的......”
孟老板一点头,“好走,不送。”
早餐后张神医失职尽责的端来了一碗熬的墨黑的药,守着孟老板让他喝,阿玲幸灾乐祸的闻了闻,捏着鼻子瓮声道:“闻着就苦。”
“五年前你是不是得过一场病?”
抬目睹张神医方才要规复普通的神采愈发绯红,笑着道:“我去监工,看看阿玲有没有偷懒。”
叶大娘局促地坐了,迫不及待地张口,“孟老板,我这病......”
“女本荏弱,为母则刚。如此一番苦心,不免让人唏嘘。”孟老板摇点头,倒像是倦了,“这一世太苦,若能够,让她下辈子和儿子好幸亏一起吧。”说着,将手里的守魂珠扔给小白,“其间事了,我也算放心了。”
“吃了就不苦了。”张神医也不管他愿不肯意,将枣一股脑塞进他手里,然后侧身将医箱翻开,拿出装着药膏的小瓷罐,“手拿出来,给你抹药。”
小白笑着说:“如此,劳烦孟老板了。我们先归去复命。”
刚从后院过来的张神医一眼便瞥见那些还在渗血的伤口,几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就将还在伸直了胳膊取药的手握在了手里。
“不止你。”孟老板缓缓靠近,嘴角笑意愈深,“你的儿子,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