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谨抢先走了出去，面含浅笑，微微欠身道：“九郎给老夫人拜寿啦，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杨老夫人已经暗中盯了她半天，这时候便冷冷地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就是太子保举的人？你不是六王爷的人吗？如何又和太子殿下扯上了？”
“嗯，我晓得。以是我感觉左女人必然能胜任。您要不先让她试几天？”黄谨笃定地笑道。
肃王出来打圆场，浅笑道：“幺妹既然喜好，就翻开让她喝罢！小孩子家家的，今儿喜庆，老太君也不必管束得太狠了。”
左小妍急得抓耳挠腮，指着上面的字道：“那我不清楚……但是您瞧这儿，lotion,rose essential oil这几个字，这东西的确是沐浴用的！吃到肚子里会出题目的……”
杨老夫人端起茶碗润了润，闲闲笑道：“才刚倒见过了……不过，太子爷也晓得，我家这几个丫头性子野得很，从小让她们爷爷，她们的爹惯成了个小子样儿，刀枪棍棒倒是样样来得，就是半点大师闺秀的和顺文静也没有。我畴前也没大当回事儿，这两年焦急起来，想着女孩子家总还是文静灵巧些才好，起码也要识几个字，会念几句诗吧？可连续请了几位先生教她们，可都待不了两天，就被这几个不费心的货气跑了……”
左小妍脸上有点热，垂下视线，有些不天然地蹲身施礼，讪嘲笑道：“……哦……阿谁……也不是……我实在就是想在厨房里找点活干来着……”
但见那些托盘上面整整齐齐摆着一些包装精彩的瓶子盒子，离得远，也看不清到底是些甚么东西。
杨老夫人迟疑半晌，难堪地叹了口气：“太子殿下亲身荐的人，按说老身不该该不识汲引。只是我感觉这位左女人有些不大懂端方呢，有些……分歧适。”她放下茶碗，抽脱手绢子擦了擦嘴角，话说得毫不拖泥带水：“恕老身要惹太子爷不欢畅了。”
左小妍一呆，啊？本来不是当管事的，是当家庭西席来的？！吓，这更不成了！黄谨这小子是关键我吧？如何能把我往火坑里推！
左小妍正浑身严峻地被管家娘子带着进门，一昂首瞥见那几个遍身绫罗的女孩子，清楚就是杨家的几位孙蜜斯，不由大吃一惊，差点没惊呼出声――里头那几位不就是之前那四个拎水的女孩子么？敢情她们不是丫环，而是蜜斯？！完了完了，这下但是朋友路窄，雪上加霜了！
这话听着就很不客气了。左小妍倒是巴不得从速能脱身而去呢，脸上一边干笑着，一边在脑筋里飞速地转着想说辞。就在这时，只听帘外有人大声道：“太子殿下，肃王，端王，七殿下，八殿下到――”
杨老夫人只随便瞥了一眼，神采间并不甚在乎，只是随口笑道：“圣上连这些小玩意儿都能想到老身，老身实在是受宠若惊，谢主隆恩！也多谢太子殿下和几位皇爷。”
那瓶子里盛着酒红色的液体，映着窗外的雪光，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左小妍原觉得黄谨会老羞成怒，不应时宜地再对峙几句，没想到他倒很油滑，话锋一转，就笑道：“既已有了合适的人选，那更好了。我就先把人带归去吧。”
左小妍干咳一声，压了压心中的忐忑，强自平静地说道：“这瓶子上写的是玫瑰精油，是用在body上的啊，沐浴时用的……不能喝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