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我胜利了!我又迈过了一道坎儿!人生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她在心中大声嘉奖着本身,伸手又从笼中抓出一只鸭子,摁在了砧板上。这一次,她的行动非常利落。
“我已经吃过了,左女人请随便,不要客气。”杨驭风冲她笑了笑,便命小僮掌灯,继而坐在窗前书案后,提笔埋首于一堆文书卷宗当中去了。
她一下子豁然开畅,本来这些鸭子是要斩首的啊!
左小妍难堪地掸了掸浑身的鸭毛,抬起水淋淋的手将混乱的发丝别在了耳后,嘲笑道:“嗯……我实在……究竟上……早餐是已经吃过了。”
杨驭风望了望窗外已经低垂的夜幕,眼神暗了暗。
有一顶不起眼的小轿行了过来。轿里的人隔窗瞥见了左小妍,立即命轿夫停下了肩舆。他瞅着阿谁蹲在路旁正在奋力拔鸭毛的女人,从她冻得通红的双颊,略显混乱的头发,再看到她裙子上肮脏的血污,以及那双浸泡在水中红肿的手,他的目光先是惊诧,接着是顾恤,最后就阴霾了下来。
一大壶沸水浇在一大堆高得冒尖儿的鸭尸上,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异味腾空而起。左小妍屏住呼吸,运了半气候,才把那想要狂吐一番的打动压了下去。
做完这统统,她抬起手背抹了抹鼻尖上的汗,长叹了一口气。
左小妍满腹疑窦地跟着那名侍从走了过来,及至从掀起一角的车帘中瞥见了端坐此中的杨驭风,这才不由自主地惊诧出声:“杨大人?如何是您?!您这是在……微服体察民情吗?”
“但是我这儿……”左小妍转头瞅了瞅那仍然堆得满满的大木盆,用力点头道:“好,感谢杨大人!那我去和老板娘说一声……”
“接鸭血呀!”老板娘倚着门框,不满地冲她喊了一嗓子。
跑堂的端过来一碗烧酒,撂到她手边就走了。这个知识左小妍晓得――宰鸭子之前,灌点酒,褪毛轻易。但她更情愿以为这是出于人道主义精力――喝点酒,晕晕乎乎的,死的时候不那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