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越夫人本日却不想在乎那么多,她唯有这一女儿,打小便在手心上捧着,如何能够见她受了这么大的委曲,却涓滴都不力图一下。她撇了一眼越丞相,见他不发一言,仿佛没有开口的筹算。越夫人有些绝望,只好上前一步,直直的便给皇上跪了下来。
冷子修的脸上尽是安闲,握着越泠然的手也没有松开半分,反倒是倨傲不逊的回嘴道:“哦?这我倒是不知了,堂堂越府嫡女竟然给息王做侧妃,越丞相也当真是舍得啊。”说罢,他还轻视的看向越丞相那边,讽刺意味渐显。
越夫人忍不住眼角的泪,便也任由着那泪水流淌,对着皇上磕了一个响头,抽泣道:“陛下,你要给念文做主啊,念文唯有这一个女儿,方才在街上,二殿下对着然儿拔刀相向,您就算不看在念文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家父的面子上,皇叔,畴前您但是最心疼念文的,您不能坐视不管啊。”
冷子修对着越丞相也是行了一礼,俯身道:“越丞相今后就是本殿的岳父了,泠然过门以后,小婿自当更加孝敬岳父才是。”
一向张望不语的越丞相,这一次终究淡然开口道:“二殿下汲引,老臣没有如许的福分,这岳父的称呼,老臣也不知该如何听起,何况自古后代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二殿下要迎娶家女,可有和贵国陛下筹议过?”
息王的神采更是都雅不到哪去,当日轩辕一族式微,他搏命向皇上留下茑萝,不过就是还希冀着离国二皇子这个背景,有茑萝在,冷子修总会帮他。
冷子修张狂的看着越丞相,他的“岳父”已经喊出口了,本日他倒是要看看,这越丞相如何开口回绝・・・・・・
一番话,说的让越夫人没法回嘴,她眼泪流的更凶了,抬眼看向了越泠然,身形都有些不稳。越丞相见状,只好扶过越夫人,语气中难掩指责,“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的成甚么模样。”
皇上也是一惊,随即皱眉道:“你这是作何?快起来。”
皇上也不免动容,难堪的看向北国二皇子冷子修,猜疑不决的问道:“贤侄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冷子修轻视的嗤笑了声,扶起越夫人,还亲身拍了拍她裙子的灰尘,状似恭谨的俯身道:“越夫人多虑了,越蜜斯仙颜过人,本殿喜好的紧,若能迎娶越蜜斯入府,那是本殿的福分。”
更何况,茑萝这些年一向为他着想,他也不是铁石心肠,是真的舍不得。
越丞相是老江湖了,自是一语中的,直接问出了冷子修的关键。
冷子修握着越泠然的手,嘎嘎作响,越泠然吃痛,脸上闪现些许痛苦的神采,这一细节,唯有越夫人看的清楚,她仓猝道:“二殿下,恕妾身直言,您这般握着一个未出阁的女儿本就不当,何况,您握痛她了啊,二殿下无妨先放下家女,有甚么事情我们好筹议。”
越夫人祁念文,是岐王之女,岐王是先帝的皇宗子,但却体弱多病,而立之年便放手人寰,唯留有祁念文一个女儿,更是留在先帝身边亲身教诲。当今皇上对她也是心疼有加,当年她看上了新科状元越鸿卓,皇上更是二话不出便赐婚。如此可见,对她的恩宠可不普通。
越丞相深吸一口气,垂首不语,仿佛统统都等皇上讯断,他并没有出声的筹算。
越丞相见状,仓猝拽了拽她的衣袖,表示她在皇上的面前不要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