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澜眉心微折,他让人把顾清颜和贤妃都叫来了。
可她等不到。
沈家基业,连绵百年,是多少人的心血才铸成的!
可她一再犯君,一再出错,他又能包庇她到甚么时候?
传到前朝,文臣锐笔,不知会如何批驳她娇蛮不敬,骄易宫妃。
沈音柔浑然不觉,待沈云徽疾步将近走出大殿,她才嘶哑的呜出一声,“哥哥弃我……”
她自请惩罚,愿萧倾澜能够息怒。
只是沈云徽过的煎熬,他面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供奉着太皇太后的画像,内心一遍遍被沈氏家规和家属出息鞭挞着,却总忍不住回想起沈音柔。
共同进退……
沈音柔一袭素白绣兰花的齐腰襦裙,清雅娟秀,又带着几分惨白脆弱。
她记得本来打扮成如许,萧倾澜都会感觉她荏弱,叮咛她多穿些,谨慎着凉。
他赶紧去给沈夫人传了话,沈夫人也顺从沈云徽的号令。
这一巴掌没能落下来,沈云徽望着沈音柔含泪又含着威胁的双眸,只感觉本身跟她一样好笑。
比拟贤妃,她受的罚又是最重的。
沈云徽心脏似被惊雷击中,走出衍庆宫的每一步,都是极力又微颤的。
只此四字,没有一句多言。
沈云徽煎熬的痛苦,神采一夜寡白。
长随赶紧跪下,“是,小人晓得了。”
沈音柔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心神俱僵。
实是大罪。
贤妃在来之前便传闻了,比拟顾清颜的沉着,跪在大殿里便一言不发,她先来便认错,说本身忝为众妃之首,却未能束缚新晋宫妃,还生了龃龉。
“姑祖母,孙儿再纵mm一次,就一次……”
他不能直接出宫,去了萧倾澜面前请罪,说他坏了宫规,已去看望沈音柔多次,自请罚俸,且于沈家祠堂罚跪三日,以赎其罪。
萧倾澜觑了一眼跪伏在面前的人,眸色还是冷凝,“贤妃认错倒是快,受完此罚,该依言警省,不再有此错处才是。”
皇上抬她入宫第二日,初封秀士,与沈音柔的淑妃之位相差甚远,她便敢如此不敬!
变得暴虐善妒,变得愚笨无知,变得不像年幼时牵着他的袖口,在他身后软糯敬爱叫他哥哥的小妹了。
沈云徽薄唇干枯,动了动,“夫人和孩子们可用饭了?”
现在已是暮秋,她如此穿戴,浑身的凉意,跪在萧倾澜面前,祈求他的怜悯,盼他能如过往那些年一样,体贴她,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