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了死了,一死百了,身后丢不丢人现不现眼的,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白晕愈来愈近,已经能看清确是一叶帆船。一个浪头打来,帆船被藏匿在浪头里,不见踪迹。
阿二的慧眼看的清楚,他这个一贯不喜习武却喜在政治旋涡里打滚的大哥,飞身上马的姿式端的风采卓然。茂茂交在他的手上,当是无碍了。
但是,为甚么他一向没有来。他不是老是在她碰到困难的时候或者濒死的时候如神祗般来临救她的吗?她在小九颍河被人追债的时候他救了她,在茶馆被人侵犯的时候他又救了她,她溺水的时候他还救了她。
话音未落,就见叶尊叶二少爷两眼一闭悠悠往地上倒去,成念前提反射般一扶,叶二少爷就落在了成念的臂弯里。
自阿二手大将阿叶抱了畴昔,阿大一翻身上了马,策马往城里飞奔起来。
她不由有些绝望。
催马前行,成念不得不放出内力抵抗酷寒,行着行着,便闻声叶二少爷的声音自狐裘里传出来:“成念,楚渊那厮在岛上?”
朔风劈面,面前视野已然恍惚,是处白茫茫一片。
叶族长因为二少这句话,把数年未进家门初初返来还落水染了寒的二少又赶出了家门。
含混中,就有一只冰冷的手覆在她的眼角,给她擦泪水。那只手她感觉很熟谙,却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青年一身玄色衣衫,若非是紧贴在身上,倒看不出是衣衫浸了水。被冻得乌青的脸却并未失了俊美,与阿叶如出一辙的面貌明示着他的身份。
海水愈来愈深,已然没膝,一个浪头打来,便将她打翻在水中。冰冷的水浸湿了厚重的狐裘和冬衣,她终究觉出砭骨的冷在身材里伸展,像针扎过普通,却挣扎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