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笑道:“你能等的就好,我有甚么等不得的?归恰是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了,再等个三年两载的也还是那样。只不过要委曲屠皇叔了,太子妃之位要悬空几年了,但愿西月朝野不会为了这事太难堪你。”
上官屠神采变了变,如同被人打了两耳光,羞愤难当。
他一番话说的义正词严,冠冕堂皇,令上官陌驳无可驳。
上官屠一噎,擎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干笑了几声,指着苏浅道:“你呀你呀,大家都道浅萝公主一张利嘴天下无双,本日算是领教了。”
苏浅无法的笑了一声,端起手上的酒杯一口饮尽,才吸了吸鼻子道:“屠皇叔也说了,我不过是个外甥女,就算亲生女儿,也不过是个和亲的了局,我做个质子也不算甚么奇特的事。”
苏浅一边说,一边持续测度上官屠的来意,话语貌似不经意地往正题上扯,“亲生女儿逃婚失落,也不见他有多焦急,倒是我这个不太相干的质子和现在下落不明的太子表哥瞎折腾,都折腾的一个存亡不明,一个深陷可骇之地了。他也没说管上一管。你说他能多有情有义?”她嗤笑了一声。
苏浅边给杯中续酒,边瞄了上官屠一眼,笑道:“屠皇叔也是一国之君,约莫最能体味我大娘舅楚皇的苦处,以是才有此一叹吧?”她的屠皇叔三个字喊的越来越溜了,仿佛真的放弃了那些新仇宿恨。
上官陌低低笑出了声,仿佛没瞥见上官屠的暗淡神采,“倒是我真的笨拙了。只是我想着你要做我的女人,我总该给你最大的荣宠尊敬,莫说是国书,就算是下跪求婚,也是情愿的。”
苏浅想着他竟然晓得下跪求婚的礼节,是她甚么时候说过不记得了么?在这个男权社会,他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她此生另有甚么可求的呢?
上官陌不怒反笑,“儿臣天然是父皇的好儿子,以是也给您找了个好儿媳。既然她说国书甚么的统统可免,那不如父皇回西月后就昭告天下,立她为太子妃如何?”
上官陌此时也不成能去苏国拜帖求婚,何况就算他能去也不见得苏国皇苏远之能承诺,毕竟他不必然能像苏浅一样放下二十几年的恩仇仇恨。
她苦笑了一声,上任伊始就被人挖空心机的崩溃她的暗桩权势,算哪门子的风景?还没来得及享用为官的称心呢,先被发到这边关苦地来了。
话说的极其委宛,但明摆着是回绝誊写国书了。苏浅内心嘲笑了一声,他本日如果爽利落快承诺了,她才感觉有题目呢。
上官陌瞥了一眼苏浅,目光宠溺,“得瑟。”他低低的笑骂了一句,忽的揽过她的纤腰,将她圈在身边,对上官屠道:“父皇既然也以为她当得起天下无双四个字,不如就为我们赐婚吧。归正儿臣是非她不娶的。”说着,他低唇就着她的手把她酒杯中的酒浅啜了一口,两人此时行动含混无穷。
上官屠几近不假思考,笑道:“陌儿已经心急到如此了吗?哈哈,公然是朕的儿子。国书倒不是题目,只是现在玉玺不在我身边,被我留在了皇宫,就算我写了国书也是无用,没有玉玺盖印,做不得数,不如等我回了皇宫再写好了盖上印玺给你如何?”
“如许啊?”上官陌笑了笑,眸光定在苏浅脸上,和顺如水,“那一时半会儿还真回不去。苏浅,看来你要等一等了,这个太子妃还真不是那么轻易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