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一会儿,我们稍后去府衙看看有甚么动静。”上官陌柔声道。
苏浅俄然泄了气,身子蹲下去伸直着颤栗。宿世此生她都只想做个有人垂怜的小女人,如许的机谋风暴血雨腥风令她多少次半夜梦回时差点堵塞,几近崩溃。
几人向来只见她或固执坚固或鬼灵精怪或心狠手辣,如许脆弱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固然之前她为上官陌大病一场,但几人只是传闻,并未见她当时模样。是以此时都被震惊到,内心都为她揪的疼。
苏浅嘴角抽了抽,她就揣摩着那十万人个个都彪悍威武,一点不像浅显百姓,敢情满是他的人。她想着他说个个以一当十,也就是十万人可当百万人用。她的心定了定。又想着在她眼皮子底下能齐聚那么多人,她却涓滴没发觉,此人公然手眼通天。不晓得楚渊有没有发觉。但他那样也是深似海的人,约莫是瞒不过的。
两人到府衙的时候,府衙门口被兵士围的铁桶似的,防卫森严。两人上马往里走,兵士们即便没见过两人,凭着两人的风华高贵也猜得出两人的身份,齐齐向二人施礼,两名头领恭敬的将他俩请进衙内。
苏浅破出一抹笑意,“我还没那么弱,现在就去吧,我要去见地一下所谓的杀不死的人是甚么样的。”不过一刹时,她身上已重新披上坚固的外壳,将统统的软弱和怠倦十足包裹,仍然一副凌厉傲气的模样,嘴角浮起笑意。
苏浅摆了摆手,“不必了,我们也去停尸房看看。”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又道:“墨门主前些日子在回苏都的路上碰到一些人堵截,那些人武功邪异,刀剑不伤,唯有斩其头颅才气杀死,墨门主差点折在他们手上。也幸亏他武功好,智谋过人才逃过一劫。现在他还躺在床上呢。公主,青门收到动静,就在若羽公主远嫁当日,稀有万冥国人潜入云陈两国边疆,有了墨门主的前车之鉴,很轻易就能猜到他们是冲谁而来。公主你叫我们如何能撇下你回苏都呢?”
两名头领齐齐一怔。如许一个看上去千娇百媚轻荏弱弱我见犹怜的小女子要去停尸房,还真叫他们不测。但一想到她传在内里的那些辛辣名声,便怪也不怪了。“请随小的来吧。”一名头领头前带路,另一名仍归去门口保卫。
苏浅“嗯”了一声。宿世此生她最想听的不过就是这一句。现在有人对她说出,她只觉心顷刻亮了,暖了。
四人终是软了下来,都低眉深思,室内悄悄,仿佛能闻声或轻或重的呼吸声。苏浅不打搅他们,由着他们考虑,衡量其中轻重。约莫一炷香以后,四人才齐齐起家,向上官陌恭敬一礼,正色道:“请陌太子必然遵循信誉,护她全面。”
苏浅怔住。上官陌周身的冷凝之气几近将她冻住。她日日与他耳鬓厮磨,天然明白如许的他是真的怒了。他说的皆是究竟,她一肚子肝火即便不是怒他,但却被他堵了个严严实实,不得宣泄。
四小我都被她说的心动了动。一个上官陌,抵百十个他们如许的人都绰绰不足。实在连苏浅都不能清楚地体味他到底有多强大,起码他独闯冥国还能火焚了冥国活着返来,仅凭这一点,便能够傲视天下任何一人了。
苏浅终究缓了一口气,长叹一声,“稍后走暗道分开吧。走大道楚渊的人必定不会等闲放你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