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看了一眼被绑的人,脸上一丝嘲笑,嘴角一撇,“这不是赵大人身边的师爷刘子星么?前日他盗取了府衙的库银叛逃,全城正在缉拿他,没想到是逃到了你们昆国去了。这等宵小窃贼,岑侍卫却把他当作了证人,我很想问一下岑侍卫,他的话真的值得信赖么?”
苏浅和上官陌坐在前面,不看纸条也能猜个大抵上面写了些甚么。想着这又是谁的计入彀,谋中谋。即便楚渊至今下落不明,但云陈两国仍然热烈不凡,涓滴不因为他的缺席而感受冷僻。
上官陌倒是说睡就睡,不出半刻,就已经呼吸绵长了。
岑路嘲笑了一声,“我倒不知楚国的堂堂太子及轩王爷也是敢做不敢当之辈!既然做了,又何必不承认呢?似这般藏着掖着,和鼠辈又有何辨别?”
苏浅都不由想为李然鼓掌喝采,以此人的嘴皮子工夫做一个边关将领实在是太可惜了,此人大才啊。
苏浅端量了一下阿谁叫李然的将领,三十多岁,身材魁伟彪悍,背影似人猿泰山普通,倒不像个能说会道的,可见人不成貌相确切言之有理。
“一张纸条或许申明不了甚么,但不晓得这小我能不能申明甚么。”岑路嘲笑了一声,想着身后的兵士喊了一句:“把人带上来。”他话音落,只见五六个兵士推搡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青年男人押了上来。男人明显受过刑,一身的伤痕,衣服上血渍斑斑,头发混乱,遮住了脸。
李然伸手拿下纸条,摊开一看,笑道:“这不知是甚么人所写,岑侍卫莫非就是凭着这张纸条就来发兵问罪?这也太莽撞了一点。”
楚子轩伸手摸了摸鼻子,好笑的看着岑路,“倘或若羽公主在我们手上,我国太子殿下又何必以身犯险,深切鬼怪丛林找寻公主下落呢?那可不是个好玩的去处。若说该发兵问罪的,是不是也该是我们楚国朝你们昆国发兵问罪?毕竟是我们的公主皇子及世子们是丢在了你们昆国。这倒打一耙的事,你们做得还真是炉火纯青!”
城下的岑路冷哼了一声,伸手从兵士手中拿过一把弓箭,搭箭就射,眨眼之间箭直奔李然面门,李然头一偏,伸手薅住了箭尾,眉毛拧了拧,刚要反击,却见箭尖上包了一个纸卷。
甚么叫程度?这就叫程度。苏浅想着真该封这位李将领一个“铁嘴”的封号,认账都能赖得如此义正词严堂而皇之。她为岑路掬了一把怜悯之泪。这一战,他算是完败了。不过也该输得心折口服了,谁叫他技不如人还非要找人算账呢?吐血吧吐血吧,她在内心念叨着。
李然嗤笑了一声,望着岑路道:“这类事你该问刘子星本身,你们不是对他刑讯逼供了吗?莫非连这个也没鞠问出来?或者,你们底子就是成心拿这个谗谄我楚国,毕竟你说这是从刘子星身上搜出来的,我们都没看到。更或者是刘子星逃到白凌城,不知在那里拣到了这个红盖头呢。”
他“嗯”了一声,转头不再看他们,面向着岑路,面色沉了沉,冷声道:“岑侍卫是在说本帅鼠辈么?”
楚子轩道:“我倒不知本帅做了甚么让你如此骂本帅?”
岑路直视着楚子轩,目光凌厉,冷声道:“轩王爷做都做得,又还怕人家说么?”
“看看这是甚么。”岑路冷哼了一声。
城上的兵将见楚子轩到来,齐齐一跪,“见过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