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本觉得不过是烧些东西,烧就烧了,不想却要烧她本身!这还了得?天子仓猝赶去,才见皇后站在火台旁,一众大臣侍从皆跪倒在地。
如果故意害人,哪会没有证据?这此中的诡计阳谋之类必然少不了。云裳一心要扳倒皇后,所谓的证据也是早有筹办。
皇后苦叹道,“陛下如何判定那些所谓的证据的真假?”
皇后道,“不知哪位卿家再去问问陛下可愿再见我。”
皇后辩白道,“我如果要下毒,如何会和侍女说?”
他们是来要求天子收回成命的,天子也命令斥逐世人,那帮人却不肯散。有的说要死荐,更有几个老臣在外哭诉,可没等来天子召见,却等来个传旨的。
这是他们大婚的两句话‘陈将永驻北疆,以卫大显千秋昌隆’。
天子是太皇太后一手搀扶,朝堂高低,敬他的人反倒比太皇太后还要少几分。天子想着太皇太后死时却也只要皇后在,如果皇背工中真有懿旨,也并不是没有能够。天子又奈不过云裳的哭诉,这才道,“皇后委曲一下,等事情查清,还皇后明净,孤亲身向你报歉。”
韦无妄回身劝道,“鄙人极力,众位大人还是先归去吧。”
“陛下让我下来,我本日如果再跳进这高炉当中,便是打陛下的脸了。只是我本日既然站在这处,决不肯再活,只是望陛下能明白过来。陛下若还能想起当年烧制白瓷的心,请陛下收回伐陈之命!”
“陛下!陛下就算要治我极刑,我也不能让这个女人靠近陛下。”云裳哭道。
云裳哭嚷着抱着皇上,“陛下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放。”
云裳听天子话里意义是不肯杀了皇后,乃至连废黜皇后的意义也没有。云裳哭道,“我常日恭敬皇后,没想到她竟关键陛下,还好未能胜利,不然臣妾怎能独活?”
云裳哭道,“幸亏这主子晓得了,不然臣妾怕是见不到陛下了。”
这天子也是好笑,隔了几日,又想起这事。越想越不安,又传令,凡显国人,家中有陈国物品者,一概焚毁,不然立斩不赦。
那一帮朝堂大臣,听闻天子要打击陈国,大多反对,纷繁谏言,天子不肯听。
“皇后宫里的侍女和我说,皇后要毒害陛下。臣妾担忧,立即带人闯出去。”
天子看罢,恍忽倒在榻上。到最后,太皇太后对他还是不放心,宁肯将生杀大权交到皇背工中!天子心中五味杂陈,随即召莫全进宫。
皇后听了动静,心说不晓得谁出的如许的馊主张。她内心暗道,“陛下啊,你如果还念着旧情,不管如何也该来见我一面!”想着一叹,传唤外务府几个听差的,让他们将她宫中的陈国之物搬到朝殿。
火烧了裘袍烧了木椅烧了珠钗烧了嫁衣,再无一物可烧,火光渐弱。皇后目光暗淡下来,叹道,“我也算是陈国的人,按理说也该给焚了……”
文人有文人的体例,这帮人不能进宫,却也不肯分开,全跪在敕令门外,要求开释皇后迎回启恒,不然永不起来。
皇后那里肯听,“陛下!因为一个小人和几句不知真假的话,就出兵陈国,天下必有群情。何况陈守着北境,如果陈灭,何人在两界山抵当北戎?望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