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世人的诉求,胡敏忠浑浊的眸子掠过一丝微光,长叹道:“老夫明白。
幸亏管家一顿拍,那口浓痰总算是出来了,人也缓过来了,没出大事,只是这么一折腾,胡敏忠气味衰弱地瘫软在椅中,连说话的力量也没有。
十数名官员焦灼地等在正堂,不时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一口,润润嗓子。
他们前几日来,也是这个模样,喝了足足两个时候的茶,硬是没见到胡敏忠的面;
可算是盼来了!
“慎言……咳咳!”胡敏忠缓了缓气,道:“祈世子是你们上官,岂可如此随便编派,若被故意人听在耳中,等闲就能治你王允一个犯上不敬之罪。”
此次他们盘算了主张,见不到胡敏忠,毫不分开。
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了胡敏忠一跳,仓猝就要起家,却又因为过分衰弱,跌坐在椅中,掩嘴咳嗽,直咳得脸颊通红,方才勉强停歇下来,“你们……你们这是做甚么,快起来。”
季常等人不敢惊扰,只是亦步亦趋跟在前面。
至于牛奔雷,那双铜铃大的眼睛一向像雷达一样四下扫视,时不时抽动一下他的大鼻子,如同一只人型猎犬,看起来非常好笑。
在他们因为找不到陈仕藏银处而犯难的时候,另一边也正在上演着一场闹剧。
先前说话的朱袍官员哽咽道:“下官也不想如许,实在是那祈恒越欺人太过!”
胡敏忠鄙大家的搀扶下走到上首落座,他喘了口气,衰弱地摆摆手,“诸位大人不必多礼,请坐。”
管家走到王允等人面前,躬身道:“诸位大人也瞧见了,我家老爷实在病得不轻,别说是去都察院主持大局了,连走几步都困难,您几位还是请回吧。”
侯在一旁的管家大惊,赶紧又是抚胸拍背,又是让人去请大夫,一时乱成一团。
世人意兴阑珊地朝胡敏忠拱手告别。
每当他们放下茶盏,候在一旁的下人就会立即续茶,有几名官员不知不觉间已是喝了数盏,只觉小腹涨得有几分难受。
王允将事情原本来本地说了一遍,随即冲动隧道:“您是晓得的,我们这些京官看起来风景,实在俸禄少,开消又大,有家底的还好,没有的就只能收一些州县官员的贡献来补助,这都是商定俗成的事情,可恰好祈恒越要拿这件事来作妖。”
“若大人不允,我等唯有在此长跪不起!”前面那些人纷繁附声。
一步一步,祈容从院子走到正堂,又从正堂走到配房,几近将每一块铺地的青砖踩了个遍。
王允咬一咬牙,梗着脖子道:“下官都欢愉不下去了,大人感觉,还会怕这戋戋的不敬之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