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容没有说话，只是笑吟吟地望着江一道。
江一道看完纸上那一个个端方的蝇头小楷后，落在祈容身上的目光已是变得惊奇不定，“他们真敢这么做？”
江一道被他笑得后脊背发凉。
江尧咬一咬牙，硬着头皮道：“父亲不如……听恒越把话说完。”
他的踌躇引发了江一道的不满，寒声道：“没听到为父的话吗？”
半晌后，他将纸张重新叠起，还给祈容，点头道：“还不敷。”
江一道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他的袖子，这内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一样接着一样，他若再回绝，祈容是不是又会取出一样东西来？
江一道从他这句话里嗅出了伤害的气味，神情一紧，“你真想去问陛下讨要私库里的银子？”
江一道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说甚么，但终究还是化做了一声充满着满心无法的感喟，“这也是没体例的事情。”
见江一道眸中迸出一丝怒意，他从速弥补道：“如果恒越说的没事理，儿子拿扫帚把他赶出去，今后都不准他再踏进我们江府一步。”
这一次，江一道连听祈容把话说完的兴趣都没有，直接让江尧送客。
祈容点头，“我却感觉事在报酬。”
但是我却不能向他讨要一分一毫，首辅大人不感觉好笑吗？”
下一刻，他明白过来，一贯平静自如的辅首大人刹时变了神采，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从椅中跳了起来，将一旁的江尧吓了一跳，“父亲您如何了？”
这些年来，陛下每到一处问道求仙，哪一次不是破钞百千万万之巨；美其名曰不动用国库，统统皆从私库里出，实则不过是换个名头罢了，左手倒腾到右手的把戏。”祈容低头，将橘肉内里的白筋一一剥去，凝声道：“陛下让我卖力京察，同时追回户部欠银，但是我越查越感觉好笑，欠户部银两最多的，清楚就是陛下本身，其他官员欠的，十足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他的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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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道哪故意机理睬他，只死死盯着祈容，“你想让老夫去开口？”
见他这么说，江一道游移半晌，到底是按住了心中的肝火，冷声道：“好，老夫就听一听祈世子的高见！”
祈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您是内阁首辅，由您结合内阁诸位大人，一同向陛下开口，最是合情公道……”
见时候差未几了，祈容终究说出他的筹算，“您感觉这类香粉，拿到京都乃至大周各处售卖，会有多少人喜好？”
“尧儿，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