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往下说,“哀家这阵子老是梦见先帝,就让孙嬷嬷替哀家去先帝陵前祭拜;孙嬷嬷返来的时候,竟带回了一封信和一封……密诏。
周帝长眸微眯,愠怒道:“母后这是在表示朕捏造遗诏,谋夺帝位?”
“儿子是为母后凤体着想。”这般说着,周帝朝殿门走去,这是要传黄忠出去,送陈太后回慈宁宫。
正如母后所言,他是儿子的手足嫡亲,试问儿子内心岂会不痛,但是……若儿子本日因为一己之私,而肆意踩踏律法,那试问今后……谁还会畏敬大周的律法?儿子又如何去面对大周的百姓?!”
“你好大的胆量!”陈太后抿一抿唇,用力挣开他的手,目光凌厉如刀锋,她抿一抿唇,一字一字道:“竟然敢捏造圣旨,盗取皇位!”
“你做甚么?”周帝愤怒地诘责着,就算陈太后是他生母,也没有资格掌掴他。
密诏?母背工里有父皇的密诏?这如何能够?
“不是儿子想治,是国法难违,儿子内心又何尝不痛。”周帝眉眼尽是无法与怜惜之色。
陈太后仿佛早有预感,淡淡道:“天子这是要囚禁哀家?”
如何这会儿刀已经悬头顶了,她又不焦急了?
哀家看过杜九写的信后,方知先帝临终之前,曾写了一封密诏给杜九;先帝过世后,杜九没有将密诏拿出来,而是悄悄藏起,这一藏就是十数个年初,直至此次孙嬷嬷畴昔,他自发光阴无多,才将密诏拿了出来,让孙嬷嬷转交给哀家,也算是告终一桩苦衷。”
倏闻此言,周帝勃然色变,看向陈太后的目光如同一头正欲择人而噬的猛虎;
“对,杜九运气好,本来只是打扫处的一个杂役寺人,有一回投了先帝眼缘,就给调到了先帝身边当差,这一调就是整整二十年,也是他送的先帝最后一程;厥后先帝过世,他就被天子调去看管先帝陵墓。”
“既然晓得,母后就不该问这话;再者当年父皇留下的遗诏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传帝位于朕,圣旨您与诸位大臣都是亲眼看过的。”
陈太后抚着袖口精密的金线,笑吟吟隧道:“是与否,天子内心最是清楚不过。”
“母后好端端地如何俄然提及他来了?”
“天子。”陈太后眼皮一抬,唇齿碰撞间,说出一句令周帝豁然色变的话来,“先帝当年真是将帝位传给了你吗?”
但如果牵涉到好处,特别是触及到长生殿的阿谁位置,那他独一的身份,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敢问母后,密诏中写了甚么?”周帝死死盯着陈太后,试图从她脸上瞧出甚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