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惜微对镜照一照,确认没甚么忽略后,方才开门出去,她本想偷偷摸摸溜出去,哪知冯氏就站在门口,被抓了个正着。
“宋涟与你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这会儿他出了事情,你岂会袖手旁观,我纵是拦得住你一时,却拦不住你一世。”
“你是我十月怀胎所生,有甚么心机我会不晓得吗?”冯氏轻抚颜惜微的莹白如玉的脸颊,眼里尽是顾恤之色。
这丫头是新来的,十有八九不晓得长女人就是采蝶轩幕后店主的事,他天然不能说漏了嘴。
严掌柜按不住心中的猎奇,问道:“反而甚么?”。
“长女人,采蝶轩的严掌柜送幽兰。”杏儿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她很机警,大半个月下来,端方已经学得差未几了。
“看过了,大夫也说不出题目。”顿一顿,她道:“我筹算去寄柳巷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母亲。”颜惜微心虚地喊了一声,随即垂目盯着本身脚尖,不敢昂首。
他咬一咬牙,道:“那我陪长女人畴昔。”
“我……”严掌柜并不晓得颜家买了两个丫环,乍见面生之人愣了一下,待回神来,他收回嘴边的话改口道:“我是采蝶轩的掌柜,长女人前日在我铺子里订了两盒幽兰,今儿个有货,就从速给送来了,长女人可在府中?”
严掌柜将本日何掌柜他们登门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道:“他们已经思疑采蝶轩幕后有人了,还好尚不知是长女人。”
小桃说她路过采蝶轩的时候,正巧碰到一个擦了暗香的蜜斯,闻了几口,香得人都快醉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听到这话,严掌柜劝止的话顿时噎在了嘴里,是啊,宋涟是长女人的未婚夫婿,两人豪情深厚,岂有袖手旁观的事理,更别说这话还是因采蝶轩而起。
“是。”杏儿依言退下,不一会儿便手脚敏捷地端了一盏新沏的茶水过来,递给严掌柜后垂手站在了一旁,那双大大的眼睛落在严掌柜身上,眼里尽是期盼之色。
“你一个女人家单独畴昔到底伤害,我与你父亲不便伴随前去,以是我让惜晴去大伯家唤了仲平过来,应当就快到了,且再等一等。”
送走他后,颜惜微从通顶的柜子最底下取出一套水墨长衫换上,又对镜取下珠钗绒花,重新梳了男人发髻,再饰以莲瓣纹的玉冠,顿时一个面貌俊美的翩翩少年郎呈现在铜镜中。
“哦。”杏儿固然有些绝望,但还是听话地跟着福伯拜别。
“傻丫头,母女之间说甚么对不起。”冯氏轻笑,眼角细细的皱纹散开来,如鱼尾普通若隐若现。
严掌柜倒吸一口冷气,今儿个诡异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先是宋涟俄然入狱,继而是章氏诡异古怪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