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件事的经验,再加上江一道耳提面命,邝九脾气收敛了很多,做事也更加沉稳,还立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功绩,一起爬到了副统领的位置,上任禁军统领致仕后,他顺理成章接任。
江一道感受着指尖通报过来的温热,声音迟缓凝重,“老夫想晓得,现在的禁虎帐里,另有多少人?”
邝江两家算是世交,邝父无法求到了江一道那边,一旦背上案子,虽不至于丢性命,但前程必定是毁了。
江尧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队长猜疑的接在手里,在看清腰牌上的“江”字后,顿时神采一肃,摸索道:“但是首辅大人?”“恰是老夫。”
在江一道手里的茶水凉透时,邝九沉闷无法的声音在帐中响起,“这件事,江叔你不该过问的。”
“有劳了。”江一道点头。
一旁的江一道纵是早已故意机筹办,听到这个数字时,眼皮也不由狠狠跳了几下,神采丢脸非常。
邝九又给江尧倒了一盏茶后,方才走到江一道身边落座,他也不绕弯子,直入正题,“江叔,出甚么事了,要你连夜赶过来?”
他固然认出了江一道,但并没有放其通行,禁军虎帐本就是重地,现在都城被围,城外两军交兵频繁,此处更是成了重地中的重地,即便是江一道这个首辅,也无权随便出入。
“但愿如此。”邝九压下内心的苦涩,道:“走,我们去营帐里说话。”
“江叔喝口茶暖暖身子。”邝九亲身倒了一杯茶热递到江一道手中,笑道:“不过这茶是市道上的便宜货,可比不得江叔府里那些好茶,只能拿来暖暖肚子。”
“军爷请过目。”车夫接过江一道递出来的腰牌递了畴昔。
邝九微微咬牙,低着头不知在想些甚么。
邝九被他盯得心中一凛,也知劝不动这位世叔,只得感喟一声,将这几日产生的事情细心报告了一遍。
帐内寂寂无声,氛围一下子凝重起来。
以是邝九也没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中,但令他没想到的事情,先前去的五千人还没返来,第二道圣旨又来了,并且这一次抽调的人是前次的一倍,整整一万人。
“不碍事。”江一道就着他的搀扶下了马车,点头道:“都城被围,各方救兵还在路上,现在都城的安危皆系在禁军身上,你这个禁军统领可分开不得。”
江一道五指猛地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双目锋利如剑,死死盯着邝九,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无妨。”江一道接过粗瓷茶盏,跟着一口茶汤落肚,这一起走来的寒意才被垂垂遣散。
邝九捏一捏眉心,怠倦隧道:“另有七万不到。”
江一道目光沉沉隧道:“这些日子,叛军接连攻城,禁军丧失惨痛,但折损应当不敷一万之数,而老夫记得,开战之前,禁军应当有将近十万人,余下那两万禁军,去那里了?”
“快了,叛军撑得比我们辛苦。”
提起这事,邝九苦笑一声,感喟道:“也不知这类日子甚么时候能够结束。”
江一道当时候还没有入阁,也没有现在的位高权重,几番周旋才保住了他,但邝家也出了一大笔银子补偿,好几年都缓不过来。
说话间,江一道已经推开了车门,让队长能够看到车厢。
“七万不到?”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工夫,那名队长簇拥着一名身材细弱,胡子斑白,穿戴一身玄色盔甲的中年将领返来,此人恰是禁军统领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