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陛下问起过你,既然返来了,就进宫给陛下请个安吧。”
镇南侯。
他就是镇南侯祈守章。
“儿子给父亲存候,父亲安康。”祈容双膝及地,端端方正地朝伏首书案的中年男人行了一礼。
石砖冰冷坚固,跪了这么久,膝盖早已经硌得一阵阵发疼,但祈容还是跪得端方恭敬,没有一丝一毫的懒惰。
书房的窗半敞着,窗外栽种的一株金桂已然悄悄绽放,香气满盈,不时被秋风吹入书房当中。
“是。”
祈容身为侯府世子,应当娶一名王谢贵女,稳固镇南侯府在朝堂的职位,戋戋县令之女,做侍妾尚可,正妻……千万不可!
祈守章沉默半晌,道:“如果揪不出来呢?”
“是。”祈容恭敬地承诺,将乐平县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包含烟月以及埋没在她背后的阿谁主使者。
也是因为如许,才促使他下决计超出嫡子,立祈容为世子,在他百年以后,担当镇南侯的爵位。
在他的提示下,那名流兵勉强看到了一个“祈”字,就刻在马车右边的位置,因为与车框同色,以是若不细看,底子发明不了。
在他们窃保私语之时,城门吏已经查抄好了路引,毕恭毕敬地送马车分开。
岂料数今后一次君臣私宴上,祈容再度提起此事,在他的巧语之下,陛下竟然同意了。
祈……
“儿子不敢。”
中间的人低笑道:“说你没眼力你还不信,你往车门右边看看。”
“查出身份了吗?”
“儿子觉得,此人既然急于灭口,那他的所作所为必然见不但,换而言之,就是不能公诸于众,更不能……”祈容昂首,迎上祈守章沉冷的目光,一字一字道:“让陛下晓得!”
“没有。”祈容点头,“周翰,梁冲都死了,只剩下颜伯父一人,但他始终想不起有甚么非常的处所。”
回到府中,他将祈容好一顿怒斥,后者就像现在一样,恭敬地跪在地上听训,但仅过了一夜,祈容就去往乐平县提亲了,底子没将他的气愤放在眼中。
面对祈守章的问罪,祈容没有试图推委,照实道:“儿子晓得,以是儿子情愿一力承担!”
祈容痴迷颜家长女,非她不娶的事情,祈守章是晓得的。
果不其然,叩门以后,屋里响起一个降落严肃的声音,“出去。”
他盯着几只落在桂花上的蜜蜂,淡淡道:“连当年闻名江湖的毒蝎仙子都投奔麾下,供其差遣,看来颜家获咎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好一句一力承担。”祈守章闻言一阵嘲笑,“事关侯府荣衰,祈氏一族安危,你拿甚么来承担?还是你现在得了圣眷,感觉能够不将满朝公卿贵胄放在眼中?”
半晌,他回身来到朱红长窗前,背对着祈容道:“说说吧,到底出了甚么要紧的事情,让你把狼影卫都带去了,常日里你可舍不得动用他们。”
祈守章转过身,低头看着还是跪在地上的祈容,冷冷道:“你行事夙来谨慎细心,为何此次这般打动莽撞?你应当晓得,获咎如许一个奥秘莫测的人,对侯府有百害而无一利。”
“就为了一个女人?”这一次的语气里,较着多了几分不满。
“舍得返来?”男人抬开端,那是一张与祈容非常神似的脸庞,只是他的五官更加冷硬刚毅,再加不苟谈笑的神情,让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