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赐在那边坐着,想着,看着,玉轮垂垂地不在了,东方开端熹微。
江山更迭,人物变更,这些都没干系,因为那轮明月是不会变的,从端木赐第一目睹到它的时候,它就是那样,向来都没有变过。偶然候端木赐乃至会觉得,那轮明月就是为他而生的,他们是与生俱来的朋友。
“哈哈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太白兄也!”
他们登陆以后。相互看看对方的衣衫和头发,面面相觑了半晌,而后齐声大笑起来。然后他们在邻近的渔夫家里借了条小舟,趁夜乘舟游东海。面对着六合广漠,他又来了诗兴,大声吟道,“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露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人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高兴颜。”
“旁人听我这诗,都喜好‘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高兴颜’这一句,为何赐之兄却独喜“古来万事东流水”?莫非赐之兄颠末?”
那些浮云般的旧事都随风飘散了,化作灰尘散在史官和墨客们的笔墨里。旧事不成追随,只要这轮洁白的明月能够见证。
端木赐了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人和事,有些就连他本身都记不清楚了,就像他记不住本身当年在赤壁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设祭坛借东风,罗贯中那小子写的实在是太实在了,弄得他也有些影象恍惚了。
端木赐也喝醉了,见状大笑,伸手拉住他的衣袂,“兄欲成仙否?甚好,甚好!与我共享长生。”
端木赐记得曾经有一个朋友,他很喜好玉轮,最喜好做的事情就是带着一壶酒,坐在窗前、花间、崖上,悄悄地观月。偶尔鼓起了,还会吟一首诗,喝醉了就漫不经心肠顺手写在纸上,笔迹混乱,却能在第二天传遍洛阳,文人士子争相传抄,名伎们在北里里弹唱。
……
“哈哈,赐之好大的面子!我李白哪怕是在大明宫中之时又何尝本身倒过酒?天子调羹。贵妃捧砚,力士脱靴,多么萧洒?不想本日面对赐之兄却要给人斟酒,妙。实在是妙!”
他在这里坐了一夜。
他欢畅极了,举着酒壶摇摇摆晃地站起来,然后对着明月大声吟诵,“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神仙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夜里的海风吹在他的身上,把他的白衣吹得翻滚,像是要飞升而去。
“他们当然短长,他们亲手搀扶了一个帝国,又亲手将之安葬,如许的大派头,几人能有?”
那真是个出色的人啊,端木赐常常会想起他。记得又一次他们在东海之滨喝酒,坐在绝壁上,面前是黑沉沉地天与海,仿佛被一袭黑纱尽笼,只要一轮乌黑的月在海底散着清辉,像是静影沉璧。
端木赐攥着那封信,在窗前闲坐了一夜。
...
端木赐看着她,悄悄笑道,“不过也不是甚么大事,不过是一些老朋友传闻了我的动静,想要找我喝杯酒罢了,无妨事。”(未完待续。)
江干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类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端木赐在一边扣舷相和,斯须,叹道,“人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的确是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