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静思畴昔,李飞白又自顺心出外,周遭山上转上一圈,这才转回洞中,凝了心神。伸手入怀,取出一枚朱果,含入口中,又自闭目入静。
心底一颤,探手取出画轴,悄悄一感,却无一丝动静。
一笔未成。
清风微拂,乱草撩影,只无言。
昂首,心神凝于剑身,手一扬,将剑打入空中,默念法诀,底子无需再去摸索酝酿,顺意张嘴一吸,只见空中灵剑一闪,眨眼化丝,悄悄柔柔,落入气海当中。
这十余日下来,剑去倒是没有了之前的穿花引蝶之感,犹显痴钝,倒似不进反退?只是,手抚剑身,又有了分歧以往的感受。
服食这果子之前,还想着赶在许逸估摸的光阴,能化完了,然后去投六山。看来这些,都是瞎想。先入为主,只把修行当作一场瞅空赶路普通,早落入基层。且看吧。
低头看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错觉。
……
竟然会如此?自打习得御剑,亦曾不辞辛苦,日夜习练,更是与万钧日日捉对厮杀不疲。及至剑去,斩飞花,穿落叶,这剑,清楚就是随心而往,如臂使指。本日,难作壁上画?
“这才是真正的看山是山了……”喃喃自语一句,李飞白还在这表情中未醒。
层层刮落的石壁上,孤零零一笔,只是尺长的一道。这一笔,弯弯斜斜,宽宽窄窄,深浅不一,如同信笔涂鸦,只是,这涂鸦一笔,终究遂了心底的那股神韵儿了。
若要将剑御使得如手握刻刀普通,在石壁之上精雕细琢?看来,本身把这想的过分简朴,底子未明剑去的真意,只如跑马观花罢了。
无它,只要剑起剑回。只求一剑!
何况,现在一颗化尽,体淬气涨,略略估摸着,较之先前,足足涨了几成。如许,却不成绩此持续,还需再来运功行法,揣摩体味一番了。固然仗着此果神异,体内灵力犹较先前还要精炼,但是这类涨法,比之当时化火灵还要快,的确骇人。却恍忽有些不识自体的感受。
现在想想方见先生时吃下那小半颗,倒是华侈了去。事出俄然,只是吃紧化气丹田,生生就那样吞了,丹田气海是充沛满溢了,却未曾如此次这般,着意缓缓引了,一丝一毫,用心炼化。
一晃十余日,这一剑畴昔,缓缓入石,悄悄一转,斜锋而下,下划之际,剑身方位连连变更,入深忽起忽落,偶尔一顿,再下。斯须,剑势一收,飞回李飞白身侧。抬手接剑,起了身,李飞白嘴角一翘。
那一剑,过后,不管本身如何去感悟,始终不得方法,再难续那精绝。也曾烦恼,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弯在那边。时至本日,才有了些许明悟,怕就是本身始终未曾真正踏入御剑的厅堂去。无形无质,徒有其表,不过是隔雾观花罢了。人间使剑的,恐怕大多都如本身先前普通……
看看四壁空旷,正如心底空落,既不出去,抬手悬画于壁。
肃立好久,复还洞中。算算光阴,却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一颗下去,前前后后就破钞了半月光阴。却真是出乎当初料想了。
单单将它当气化了,还真是暴殄天物,此果的服从,何尝得之十一。
不想本身一个别悟雕刻之法,竟然扯出了这很多东西来。
不由就想起那蕴剑之法。先前只传闻,器可通灵,剑尤甚。蕴剑,也是天长日久,在气海光阴长了,气味想通就成。本日一看,本来倒是没有明白这蕴剑的企图,若只是那样顺手丢在丹田气海,恐怕不过就是个剑囊罢了,剑是剑,人是人,再长的光阴,想通灵也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