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头都要炸了。
“走吧,趁早不敢迟。”李青道,“本钦差时候贵重,经不起华侈。”
是以,他的把柄也在富绅手里攥着,真要逼急了这些人,他绝对没好果子吃。
富绅咋还不来啊?
宦海之上,特别是上官对下官,甩锅屡见不鲜,但像李青这么光亮正大甩锅的,还真是少有。
洪武一朝,死在这个机构的人足有大几万,他如何不怕,再加上心虚,王林差点儿就要脱口告饶。
只要有所求,就好拿捏了。
连续十余日畴昔,还是一点儿动静没有,他不由有些沉闷。
纪纲翻身上马,回道:“一千五,皇上担忧侯爷安危,把闲散的锦衣卫全打发来了。”
“那里那里……”刘财主大喜过望,“大人请,大人请。”
纪纲前后态度,有着云泥之别。
官绅一家,这些年他没少为富绅谋福利,也没少从富绅那儿得好处,当然,他的家属获益更大。
光是那鲤鱼须、鸭舌,来讲,别看小小两碟子,就不知杀了多少鱼鸭。
李青懒得跟他解释,从怀里取出一物,“现在能够了吗?”
李青毫不客气地坐到上座,刘财主、王知府陪着谨慎,恭维阿谀不竭。
回到钦差行院,锦衣百户当即上前禀报:“大人,批示使大人来了。”
李青含笑点头,打发两个锦衣卫退下。
李青对这些实在提不起兴趣儿,但为了麻痹对方,还是接过翻了起来,待看清书内里的东西,不由一愣。
“是,下官服从。”
……
王林一见锦衣卫,顿时腿肚子发颤,人的名、树的影,锦衣卫这个机构,对官员,特别是对文官来讲,实在不友爱。
“行院里有大人女眷,批示使大人不好多留,去驿馆了。”锦衣百户问:“要不要请他过来?”
一边的朝廷大员,一边的合作火伴、家属亲人,王林现在真不知该如何办了。
王林满心悲忿,却又不敢硬顶,强颜欢笑道:“大人说的是,织造局那边儿下官一向未曾懒惰过,不过…关于织工、桑蚕,还需大人露面才行。”
李青又吃、又喝、又拿,让二人完整放心。
李青微微点头:“嗯,去吧!”
堂堂知府,却叫一个浅显锦衣卫大人,足见他对锦衣卫的害怕。
王林顿时脸就白了,同时,心中涌出一股肝火。
刘财主听闻钦差到来,当即推掉手头上的事儿,仓促赶来应酬。
不怕赃官,就怕清官。
江南富绅之富,再次革新了他的认知,这些个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富绅,实在令他眼馋。
——本地富绅的家资,绝逼比藩王还多!
“这…这位大人,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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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拜见钦差大人。”王林恭敬施礼。
就拿这个磨练我?
大半时候后,锦衣卫批示使纪纲,骑马赶来。
少顷,酒菜连续上桌,每一道菜都少的不幸,却非常精美,造价昂扬。
王林气得不可,但活力归活力,脸上却不敢表示出分毫,嘴上连连应是。
李青不由暗叹:“老朱、老四爷俩都没这么豪侈过。”
刘家。
不料,刚出府衙就赶上了锦衣卫。
江南女子如水之柔,那特有的风情,实在养眼。
“娘的,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王林气急废弛道,“你们想死,可莫拉上老子。”
锦衣卫传达完叮咛,便头也不回地分开了,独留王林满心愤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