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苏走了一日,到了傍晚时分还不见回转,冷临便派了人去关家接迎。派的人刚走,便见前去书院接小豆子的冷老二仓促返回,来到书房说道:“少爷,表少爷叫陆先生留在书院里头了,说是恰当家人去了才叫走人。”
那管家愣住,见冷临话里带着硬,不觉游移了一下,问道:“你是哪家的?”
仵作自是专业的,是以赵千户听了也不信,只看了看仵作。
两人酬酢,皆耐着性子等候验尸成果。赵千户也将方才的经详确细讲与袁其商听。
“归去吧,而后莫随便出门。”袁其商对着三人说道,却只看着云初容,面无神采。
“袁至公子谈笑了,这三个是杀人凶嫌,怎会是您朋友。”赵千户虽不想获咎梁远侯,但也不能是以便误了万通的大事。
那管家高低打量了一下冷临,发作前也曾扣问过旁人,只道小豆子是古阵的远亲,且极少体贴小豆子。虽说对方是锦衣卫的,但总不会为了个不甚体贴的远亲而获咎自家的老爷,便放心大胆为小少爷讨公道,回府见了老爷也好交代。“我们老爷是礼部的,这是我们家九少爷,这事儿跟我们老爷说去吧,我可管不得。”
那管家本觉得冷临会惊骇,说完后趾高气昂地看对方神采,没想到冷临却面无神采,只冷冷道:“那我表弟的伤,又待如何?”
“就是这个孽种!没有爹娘教养的!”那七八岁男孩生得肚子滚圆,一只胖乎乎的小手直指小豆子。
“想必服了甚么药,还需细查。”袁其商说完,早已停止第二轮验看的仵作似有所发明。
“这是西厂的冷大人。”陆秉烛也看不惯万首辅家下的为人,且那万家小少爷夙来是个刺头,不是惹东便是惹西,因而说道:“本就是同窗间的玩闹,不是甚么大事,读书人讲究的就是同窗亲睦,想必两位大人都不是计算之人。”
当时便觉蹊跷,赵千户已将四人都锁到屋子里,因而说道:“恰是,是这法觉寺的小僧,亲眼看到的,莫非你思疑是这和尚?”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处刀伤之以是看起来是身后伤,概因凶手行凶时备了热水,边刺进慧明大师心口处边往刀刃上灌溉热水,伤口便呈身后伤状。如你细心些,便会发明伤口处已被热水烫坏,而死者之以是被剥了个精光,也是因为要粉饰衣衫被水浸湿的本相。”袁其商说着四周瞧看,指着头顶一处略有非常的瓦片说:“按照赵大人所说,出来指证三人的小和尚应无时候措置热水,快找人去屋顶检察,措置热水的人应还未走远。”
“有人亲眼看到?如此说来,当时在场的可就不止她们三人了。”袁其商说道。
冷临也未多说,辞了陆秉烛便带着小豆子分开,走到书院门口时,见着几个正上马车筹办回府的小少爷。那几个都是七八岁高低的年纪,恰是人嫌狗都厌的年龄,见着小豆子便做起鬼脸,怪声怪气地叫着“野种、杂种”之类的恶语。
仵作见袁其商这般说,上前道:“《洗冤录》里有云,凡生前刃伤,即有血渍,其所伤处有赤色,四畔创口多血花鲜色。若身后用刃割伤处,肉色即干白,更无血花。袁至公子,这死者肉色干白,应是身后伤。”
“死者,应死于这刀伤。”用手指轻触慧明和尚的刀口处,袁其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