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此身出何处(2)[第3页/共5页]

小夭掀起陈旧的布帘子,走到院内,四周乌黑一片,没有灯光,没有人声。幸亏月色敞亮,能够看到院内一片枯萎萧瑟,待客的两张木案堆在墙角,尽是灰尘。

璟暖和地说:“如果不想和颛顼的暗卫撞见,从北面走,我在那边留了路。”

璟笑着说:“感谢你安慰她,好处我当然情愿给,但你情愿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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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浅笑着,指了指本身的心口:“我也数不清了,但他们全在这里。”

“没有。我真正跟从寄父时,蚩尤已死。”

“当年很不好,几近算反目,但蚩尤身后,寄父祭奠回禄时,都会祭奠蚩尤。”相柳笑了笑,挖苦地说:“你不能希冀当年那几人友情好,如果他们友情好,神农国也不会毁灭了。”

小夭想到刚才的痛哭失态全被他看了去,非常难堪,冷冷地说:“你躲在这里干吗?看我笑话吗?”

她盯着相柳,面前的男人清楚是阿谁浪荡子,可当她刚要利诱时,一缕白发从兜帽内落下,提示着她,他究竟是谁。小夭悄悄摸了一下他的白发,说道:“此处不宜久留,祭奠完旧友就分开吧!”

“你是谁?为甚么躲在这里?”小夭的声音又闷又哑,却已很安稳。

颛顼渐渐地转回了身子。台阶下,花灯如海,人群熙来攘往,欢声笑语不竭,可台阶上,也不晓得是因为有暗卫的灵力樊篱,还是刚好没有人来,冷冷僻清,沉寂无声,只颛顼和璟隔着两盏羊皮灯笼,对视着。

璟的神采变了,相柳大笑起来。笑声中,他的身影消逝在雾气中。

“身为蚩尤的女儿,天下之大,却无处可去。”

泪眼恍惚中,小夭看到一小我影从屋角的黑暗中闪现,小夭当即用手臂抱住头,仓促把泪擦去。

人影没有说话,也没有分开,走到了榻旁。

“不但仅是为了寄父,另有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袍泽,我们一起喝酒,一起兵戈,一起收殓战友的骸骨……”相柳看向案上的灵位,“几百年来,你能想到我究竟亲手焚化过多少袍泽的尸身吗?”

小夭拍门:“有人吗?有人在吗?老伯、老伯……”

“莫非相柳将军没传闻我是蚩尤的孽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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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对璟淡淡地说:“暗卫会护送小夭回小月顶,你归去歇息吧!”

小夭怔怔站了半晌,走进屋子,缓缓坐到了木榻上。

小夭茫然地抬开端,颛顼和璟担忧地看着她,小夭嘴唇翕动,却嗓子发涩,半晌都说不出话。璟拿了水给她,小夭点头,颛顼把一碗酒递给小夭,小夭咕咚咕咚喝下,烈酒从喉咙烧到肠胃,小夭感觉本身仿佛又活了过来。

相柳抬起了小夭的头:“实在不可,就扬帆出海,天高海阔,那边不成容身呢?”

小夭一遍遍说着“我恨他”,她恨蚩尤带给娘和她的热诚,她恨他从没有以父亲的名义赐与过她一点关爱,她更恨他们丢弃了她,既然不要她,为甚么要生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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