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香已跟着绿茗来到园子里,在秋海棠那边候着了,老远见绾绾过来,便招动手,一脸镇静,就差要跳起来。
“绾儿,你这份见地,怕是连你白薇姐姐也不如了。”陈上师赞了一句,又忍不住顿了一息,方道,“话虽如此,只是,这场祸事的余波,也未知几时方得停歇,如果一两年还过不去,光阴久了,前面就难说了。”
陈上师未置可否,悄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她的话。
崔绾绾瞧着她的神情,想必她内心是盘算了主张的,便又接着道:“然,师父您是仗义之人,当日明知有祸事,还情愿援手郑上师,现在更不会袖手了。既如此,不如就顺了郑上师的意,这畅春园运营多年,有些根底,那些乐工舞优们,随她们的情意,如果想走的,给些银钱放她们拜别,如果想留下,我们养一两年,好好调教一番,将来总有效处。何况,畅春园挨着我们邀月楼,将来如果并到一处,我们这个场子可就大了去了,传闻,畅春园里的景色也是极好的呢。”
“啊?没,没有。”正在一半赞叹一半腹诽的崔绾绾,被她这一问,惊过神儿来,仓猝点头,又一脸诚心的道:“姐姐生的太美,绾绾一时竟看痴了,让姐姐见笑了。”
霍怜儿也屈膝道别,目送着崔绾绾远去,目光幽幽,不知在想甚么。
再这么相互夸下去,还能不能镇静的谈天啊,崔绾绾心内很无语,面上堆笑道:“姐姐,你且悠游的赏花,mm那边另有些事,就不陪着了。”便屈膝告别了。
见她这模样儿,崔绾绾忍不住捧腹而笑,又忙道:“莲香姐姐,我逗你呢,你没胖,我看着脸上反而清癯了些,不过肤色倒是白了些,愈发美了。”
崔绾绾沉吟半晌,方道:“师父,依徒儿鄙见,那畅春园,现在约莫是个烫手的山芋,虽说是解封了,有着那一场风波,怕是一时半会儿没甚么买卖可做,师父如果接办了,这一两年里,老是要养着里头的人了。”
崔绾绾内心一惊,随即了然,心内叹道,她就是霍怜儿!这面貌,这腔调,当真是人如其名,难怪王嬷嬷说她是红颜祸水......啊呸!甚么红颜祸水,明显是男人作孽祸害,还偏将罪恶推在女人身上,长的美是错吗?!贺兰敏之阿谁妖孽,好好一个美女,给他祸害的,瘦了一圈儿了,神采也不如前次见着时明艳,不过这模样儿仍然是楚楚动听我见犹怜,唉,美女始终是美女.......
一场风波畴昔,日子规复安静,陈上师打起精力摒挡前头场子的买卖,崔绾绾也昂扬修习乐舞、诗文、礼节。
“你倒是个有主张的,竟还如此看的开。”陈上师宠溺的点着她的鼻子,满眼慈爱里透着说不出的欣喜。
“是吧?”莲香听她这么一说,又欢乐起来,摸了摸脸,“绾绾,我也觉着,近几日我似是白了很多。”
两个小女人在草地上,边嬉闹边比划着写字,玩的镇静,不觉天已黑透了,绿茗催着她们归去安息,二人方才恋恋不舍的告告别离着去了。
霍怜儿脸更红了,眸子里却又模糊现出一丝对劲,忙掩住了,浅笑道:“mm也是个美人儿呢,虽是小小年事,也能瞧出面貌不俗。”
“好着呢,新学的乐舞都还顺畅,绾绾你教的字,我也每日抽暇里念,都熟谙了。”莲香点头答道,一边去找了根树枝来,在草地上比划着,“绾绾,你看,这些字我都会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