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过谦,我知你见地极不普通,这些年帮手我打理表里,一应人事尽皆熟谙,必不会看走眼的。”陈上师赞着白薇,又道,“也罢,你的性子,还是我来讲吧。卓盈,倒也是小我才,比静宜更多几分小巧,这几年教习小舞优也是经心极力。她的年事,有二十二了吧,你替我探探,她是想留在邀月楼做教习姑姑,还是想脱籍嫁人。”
读完信,陈上师先前略显严峻的眉头伸展开,脸上重又规复昔日的笑意盈盈。
陈上师敬香礼佛,又行至佛堂布施处,添了一千文香油钱。白薇,杜嬷嬷也都虔诚拜佛,各自添了香油钱。布施处的女尼双手合十,朗声道了佛号:“阿弥陀佛!贫尼谢三位施主。”
卯正时分,天刚拂晓,东方模糊暴露鱼肚白,长安城的街上只要稀稀少疏几小我影。陈上师携白薇、杜嬷嬷,并两个贴身丫头,出了邀月楼后院大门,早有雇好的马车候在门口。世人上了马车,一径往城外去了。
陈上师客气的道:“信女无礼,叨扰大师了,还望大师包涵。”
女尼略一踌躇,便叮咛身后另一女尼前去通禀庵主,又引着陈上师一行人往前面院子的客室去了。
白薇听着也是眉开眼笑,屈膝一礼,道:“如此,薇儿先恭贺上师得此佳徒。”
没几日,冀州的复书便送了来。白薇拿了信来找陈上师,陈上师忙接过,叮咛小丫头拿了戳子来,谨慎翼翼的撤除蜡封,拿出信来。
歇过中觉后,感觉精力利落了。陈上师便细细考虑庵主的话。云空大师乃得道高人,长年云游四海,行迹不定,传闻已经好几年未有人在长安四周见到她了。未曾想,绾绾那丫头沉痾之时,竟能巧遇大师返来,幸而保命。还能得大师为其诵经,想来那丫头的命格不凡。
那女尼顿首道:“施主言重了。庵主乃化外之人,早已不问尘凡俗事,恐不能解了施主的烦忧。”
陈上师心中一动,忙站起家,恭送庵主拜别。随后出门,领着世人下山回城了。
马车达到慈济庵山下,尚未及辰时。世人下了马车,拾级而上,却已见来往的香客信众络绎不断。进了佛殿,更是香火鼎盛。
未几时,白薇出去了,陈上师便拿出封好的信笺递与她,嘱她明日凌晨差人去驿站,将这封信以快马送去冀州。
“佛法无边,削发人气度宽广,施主不必多礼,有话就直说吧。”庵主语气冷酷。
白薇点头称是。正欲辞职出去,陈上师又道:“静宜,前几日来寻我说话,我听着她的意义,是有些旁的心机,差杜嬷嬷悄悄去探听了,她家里给寻了一门婚事,她本身也有几分情愿。她性子温吞,近年来也未有大成,现在如果已生了去意,我便欲放她去了。这后续的人选上,你可有甚么观点,说来与我听听。”
陈上师跟着女尼进了客室,在木几右首的蒲团上坐定。白薇及杜嬷嬷在门外侍立。不一会儿,庵主进得门来,先施一佛礼,道了声“阿弥陀佛!”陈上师忙起家,顿首回礼。女尼也向庵主回了个佛礼,便退出门外去了。
陈上师闻听此语,温声道:“大师,信女素知,慈济庵慈悲为怀,设有孤幼院收留孤苦幼女,此举功德无量,为世人称道。庵主乃佛法高深之高人,信女无端亦不敢擅扰。只是,前几日有城阳长公主府上的下人,送一孤女至信女门下,信女观其资质上佳,拟欲收归门下。因晓得此女乃出自慈济庵,便冒昧前来叨扰大师,万望大师谅解信女一片诚恳,为信女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