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身衣裳,我真是喜好的很,姐姐这眼力,真是没说的。”崔绾绾听着白薇在夸她,倒是没有谦辞,笑嘻嘻的接话。
白薇已从屋内出来,迎上来携了崔绾绾的手,笑吟吟道:“绾绾快出去,外头另有些冷。”
二人闻言都忍不住笑意。
“女人本日欢乐的很呢,”绿茗笑的眉眼弯弯,“这上元节的花灯会,女人盼了多少年,总算能去逛了。”
裴文轩面色略略一红,笑道:“无甚要紧事。方才白女人还说要候着你夜间赏花灯呢,你且去吧。”
“绾绾也嘴甜了,这红梅图还是你画的花腔好,绣娘才气照着绣出来的。”
屋内,崔绾绾双眸亮若点漆,端坐在妆镜前,看着镜子里赤忱纯熟的给她挽着发髻。
“街上少不了好吃的呢!”崔绾绾随口道。
绿茗捧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过来,笑着道:“女人,本日但是要穿这一身儿?”
进了暖阁,白薇接过崔绾绾递来的腊梅,又打量着她,娇笑道:“绾绾这气韵更加脱俗了,这一身衣裳很衬你。”
白薇笑道:“绾绾,本日这花果茶,能够赶上赤忱煮的了?”
“本日街上人多拥堵,热烈不凡的,绾绾第一归去,怕是一眼看不完,哪儿不足暇寻吃食呢。”白薇笑道,“还是先垫垫饥肠吧,再说,外头的吃食,也不敢胡乱吃的。”
“姐姐我不冷,满心欢乐,巴不得快些出门儿去呢!”崔绾绾一面跟着白薇往里走,一面笑着说话。
“比赤忱煮的还好呢,姐姐的丫头个个聪明。”崔绾绾边说边笑看着侍立一旁的墨菊和碧荷。
白薇就住在芳菲阁。那一场病,白薇将养了小半年,直到夏天时才算好妥了。崔绾绾发起师父收白薇作义女,陈上师乐意,白薇情愿,邀月楼世人当然乐见其成。病好后,白薇便焚香礼拜,今后改口称陈上师为阿娘,她说不称母亲,阿娘更亲热。
墨菊捧了个托盘,盛着几碟子干果点心走过来摆在案几上,笑道:“二位女人且吃些点心垫垫,待会儿去赏花灯,怕是要误了晚膳,等返来时再让厨房做了宵夜送来。”
而白薇,垂垂接办邀月楼,重掌诸事。这个受尽折磨的女子,终究重现了昔日的神采奕奕语笑嫣然。而崔绾绾也一次次赞叹于这个女子超卓的经商天赋,师父说白家三代商贾,约莫是遗传吧。
“莺儿女人现在是缥缈坊里红的烫手的歌舞姬,本日不晓得有多少公子竞相邀约,自有那油壁香车接送,天然不能与女人一道儿了!”绿茗笑吟吟道。
“那是天然。”崔绾绾腔调轻巧道,“先是年事不到,厥后又老是百般的不当,本年,我必然要好好乐一回!只是可惜,莺儿不能一道儿了。”
园子里的草木已渐次吐出嫩绿的青芽,崔绾绾行动轻巧的踏着青石小径,从听雪庐颠末时,便绕进梅园折了几枝半开的腊梅抱在怀里。
裴莺儿在漂渺坊一举而红,漂渺坊的买卖炙手可热,事情垂垂多了,红袖便带了几个管事嬷嬷和大丫头住到漂渺坊里,卖力打理一应琐事,隔三差五回邀月楼向陈上师回禀。
锦云轩里,雪后初霁的午后,金桔色的阳光懒洋洋撒下,屋顶薄薄的积雪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映托出一片琉璃天下。
出来后,喜滋滋的颠末抄手游廊,再穿过几丛尚是枯木的花间,没行多远便能瞧见芳菲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