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笑道:“姑姑也掷一把,说不定也是个六点呢。”
沈卓盈抚掌大笑,半个身子都要趴在桌上了,指着红袖道:“这丫头,瞧着这是出师了呢,竟拿这个来哄我。”
沈卓盈、周慕春也都暂止了笑闹,起家整束衣裙,给陈上师施礼拜年,道吉利话。一众舞优、乐工也行大礼,恭贺新年康泰。红袖领着一众婢女仆妇跪下给陈上师叩首,恭祝上师福运绵长。陈上师一一受了礼。
崔绾绾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的手,从她拂干果开端,到厥后摸铜钱,竟没看出她手里到底捏了甚么,又放了甚么在杯子底下,这会儿看她转杯子看的目炫狼籍,头都要晕了,心下想着这要如何猜?
红袖接过紫苏递来的酒,利落的喝了一大口,笑道:“姑姑好眼力。”
周慕春也笑道:“绾绾,你红袖姐姐这几招,还是你沈姑姑教的呢,当年你沈姑姑能这么转六只杯子。”
一桌人都收回一阵嘻嘻哈哈的笑,沈卓盈也娇媚笑道:“周姐姐最懂我。”一面便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高先生笑道:“也没甚么雅人俗人的,不过是图个乐呵,我就接了这监令官,一处玩儿吧。”
沈卓盈笑着接口道:“也不消再掷了,高先生是个雅人,我们这会儿玩的又不能吟诗作赋,不过是猜些桌上的玩意儿,不如高先生就做了这个监令官。”
沈卓盈看着崔绾绾虽是躲在陈上师身边,倒是一脸红扑扑的镇静样儿,两眼闪着灼灼的光,便笑嘻嘻的拉她出来往前走几步道:“绾绾,你也来练练胆量,没谁说这就只许小子玩儿。”
一旁世大家也都笑着打趣,便说该高先生掷骰子了。
“我呀,就跟红袖女人一样,利落的本身饮一杯酒吧。”周慕春边笑说边作势要去拿酒杯。
周嬷嬷教过礼节,闻声钟声,崔绾绾晓得子时到了,便站起家,跪地给师父行了大礼,朗声道:“绾绾给师父贺新年,祝祷师父身材康泰、万事顺心快意。”
陈上师叮咛红袖将两张桌案拼起来,多摆些腰鼓墩,大伙儿全围在一处,热热烈闹的玩藏钩射覆。
“周姐姐,但是猜好了?我要揭开了。”沈卓盈媚眼如丝的瞧着周慕春,一脸娇笑。
周慕春指着红袖笑道:“可给你这丫头说着了,就是没应在我这儿,倒应着高先生了。”
一场年宴就这么热热烈闹的吃了个酒足饭饱,看着时候也过了亥正,陈上师命人撤去桌上冷热荤素菜品,仅留了干鲜果品并蜜饯花馔,又叮咛另沏了茶来,世人便品茶守岁了。
一世人又都笑笑嘻嘻起来。这第一回算是结束了,高先生笑着摇一摇酒令签筒,又递与几人抽令签。
这一回,沈卓盈覆,周慕春射。紫苏扶着红袖的肩笑嘻嘻道:“周姑姑,你可要替红袖姐姐扳返来了。”
越来越多的女人们大着胆量燃放爆仗,庭火也愈烧愈旺,火堆里披发的香气更加浓烈,环绕在周身的氛围中,有股春季的甜香,院子里欢声笑语一片。
周慕春也掷出骰子,竟是一点,便笑的抚胸道:“瞧瞧,我就说不消掷了。”
乐工们也都镇静起来,似是追思童年,纷繁拿着一个个爆仗丢进火堆里,一时之间噼噼啪啪响成一片,庭火也越烧越旺,火光映着世人嬉笑的脸庞,衬得每张脸都红彤彤的热忱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