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上师从上首坐上起家,行至高先生近前,屈膝施礼道:“如此,我这里先替绾绾拜谢先生的提携之恩。”
高先生忙起家,伸手扶了,“上师不必多礼,我这几年,也是更加爱好绾绾,打心眼儿里珍惜她的天赋,不忍藏匿了。现在得知上师对绾绾的情意,我也不过是做个顺水情面罢了。”
陈上师精力一震,问道:“先生说的但是城外向南二十多里地的鸣泉山庄?”
“先生言重了,你我之间又何来冒昧之说,有甚么话且但说无妨。”陈上师边答边表示陪侍的婢女退去。
陈上师闻言,轻笑道:“我这个徒儿,说句不怕先生见笑的话,确是很有几分资质。虽说是歌舞娱人的舞优,若能习得满腹诗书,则其风华气度自是平常舞优不能比的。况我邀月楼向来是雅店,自负师初创起,舞优女人就没有不通诗文的。绾绾既是资质高过平常女子,我自当极力种植她。”
陈上师见高先生留下,便知她有事,先开口道:“先生,有话请讲。”
“这......先生不必过谦,如果有甚么难处,无妨明说。”陈上师仿佛对这个发起非常不测,只道是高先生另有隐情。
见师父并无惩罚之意,崔绾绾忙躬身应诺,筹办退下。
“如此,我便了然上师的一番情意了。”高先生轻点下头,又缓缓开口,“绾绾女人确切分歧于平常舞优女子,其博闻强记,如果个男人,当为状元。我自愧鄙人,教了这几年,再无学问可为师,上师如故意种植,便可另择名师传授绾绾女人诗文书画。”
“上师此言未免妄自陋劣了。”高先生笑道,“老庄主为人最是萧洒随性,不拘俗礼,并无甚么家世成见。只是,这隐世高人,凡事只跟着本身的心性,在外人眼里不免有些古怪脾气。我家中前辈原与老庄主有几分渊源,我幼时也曾有幸得老庄主指导,老庄主待我驯良亲慈,仿佛就是家翁普通。我不日便写一封荐书托人送与老庄主,或可博老庄主意一见绾绾。至于事成与不成,就要看绾绾的造化了。”
高先生见无旁人,方才开口道:“那就恕我直言了。以我鄙意,平常的舞优,多数只是略通文墨便可,到底是女子,以歌舞娱人,对文才无甚要求,能应酬来宾宴饮便罢了。可现在我瞧着绾绾女人,资质颇高,上师又不吝种植,不但能歌善舞,还能吟诗作赋呢!”
陈上师听爱徒说完,瞧着绾绾的神情,不由心内暗自赞叹,这孩子,是个能经事儿的。听了崔绾绾这番话,已然了然后果结果,心内并无过量指责,只是语气仍然峻厉道:“绾儿,你决计援手时,便已认出她了,你想报恩,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