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杜子陵放下折扇，扬手号召小厮大山，“你跟去，取一柄我趁手的来。”
他还将来得及探出她是哪家的女子，便听得邀月楼女弟子的各种传说，不知为何，他竟模糊感觉，那女子就是她。公然没让他绝望，那场中翩跹而舞的女子真是她，好像月下仙女，出尘脱俗。
程璟昂首，目光狠利的瞪着杜子陵，硬生生将杜子陵的话堵了归去。
“我正在想......”杜子陵又往前凑了凑，一脸媚笑，“不如你差人帮我刺探刺探，老太太相中了哪家女人？我先晓得了，才好想对策。”
“你若真不肯意，就想个别例，如许长叹短叹，岂能成事！”程璟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程璟捏茶盏的手一顿，一张本来还挂着笑意的俊脸刹时凝固，冷的如同腊月的湖面，与这六月的天极不相称。
得知她是舞优时，程璟心中一阵对劲，他有一种如探囊取物的自恃感，但是很快，她的回绝，她放出的话，都让他刮目相看，却又暗中欣喜不已，她公然不是平常的舞优。
“功德，功德啊！”杜子陵鼓掌大笑，“我就说，没有美人能经得住你的守势，这都已经鸿雁传情了！风趣，风趣！”
“确切是她画的。”程璟笑的如同夏季暖风拂过湖面，眸中盛满斑斓星辉，“邀月楼里独一能与温家有打仗的，就只要她。温七公子连皇上的心机都不姑息，一来是因着温家的名誉，二来，他该当确如传言那般高慢冷傲。何况，既然他已婉拒了皇家，如若又将图纸赠与旁人，难道招惹杀身之祸？届时，连温家的名誉也保不了他。”
面前又闪现她的身影，程璟唇角不由漾出笑意。第一次见她，是上元节那晚，满城的灯火灿烂游人如织，她却仍然跳进了他的眼里。他坐在茶馆喝茶，淡然的瞥着窗外街上的人来人往，却不经意间瞥见了人群中的她，一袭白雪红梅的衣衫，显得那样出尘脱俗，比灯火还灿烂的眸子，满脸泛动的笑意，热忱弥漫的在人群中穿越，似是这时候统统的幸运都写在她脸上。那一刻，程璟的心中，似是尘封的冰雪被熔化，化作一汪清泉，潺潺流出。
“你探来的这些，没有代价。”程璟冷冷说着，难掩烦躁与愤怒，衣袖一挥，却不料袖中的花笺掉了出来。
“你既然还想着怕人家女人委曲，不如去老太太跟前说明白了。”程璟有几分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