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你果然要如此?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白薇对上崔绾绾果断的眼神,又轻叹一声,“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过如此了。若说招人恨,你这妮儿,怕是早就在别民气里种刺了。”
沐浴换衣后,便倒在床榻上,昏昏沉甜睡去。
睡梦中,无数事胶葛在一起,欢乐的,哀伤的,惊骇的......各近似真似幻的人、事、物,迷蒙交叉,似是清楚可依,又似飘忽不定......
“......”崔绾绾脸上神采庞大,半晌才喏喏道,“他这是,嫌我还不敷招人恨吗?”
白薇笑看着崔绾绾:“你先莫急。不管他要做甚么,我只问你,但是出了甚么事?”
崔绾绾看着白薇,踌躇了一息,便将事情委曲重新至尾的说了:“姐姐,我开初只想成人之美,又想着程府是巨商,动静通达,便托了他刺探,谁曾想,厥后的事竟成如许......我得知局势生长,一时心境忧戚......不过现在已好了,乐舞的事,我自有分寸,不至于担搁,姐姐可差人去回了他。”
进了小花厅落座,崔绾绾叮咛婢女都去外间候着,亲身给白薇奉了茶,这才问:“姐姐,夜里俄然来寻我,真没要紧事?”
“绾绾,你究竟遇着何事,且与我细细说来。”白薇满眼体贴,“我与阿娘知你心性,夙来不过问你在交际友的事,你为朋友驰驱,也是人之常情。只是,究竟何事?为何还牵涉了程公子?你前几日收了程府送来的手札。”
俄然惊醒时,崔绾绾木木的睁着双眼看着轻纱帐幔顶上的绣花,俄然感觉很饿,貌似这两天都没如何好好吃东西,人是铁饭是钢,不管欢乐还是哀伤,贫困还是繁华,安康还是疾病,身材总不会健忘用饭这件事。
崔绾绾揉揉昏沉的脑袋,出身唤绿茗。
“好了,你早些歇着吧,我去了。”白薇笑着起家告别。
“我懂。”崔绾绾笑的通透,“像他如许的大树,能靠则靠,最差也不能获咎了。姐姐放心,我明日定会谨慎说话,不叫他抹了面子尴尬。”
崔绾绾一愣,随即笑道:“我很好,姐姐无需挂记。只不过是,有个朋友出了事,我替别人伤感,心境有些不太好。”
又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崔绾绾,柔声道:“程公子的心机,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你是个有主张的,姐姐也不必赘言。只是,我们毕竟只是舞优,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其中事理你天然晓得。”
白薇摇点头,无法笑道:“他若真对你生了心机,倒不至于如此没宇量。只是,你也切不成太张扬,他如许的人,总还是顺着些好。”
回到锦云轩的崔绾绾,只感觉疲惫至极,除了睡觉,甚么也不肯意想,甚么也不肯意做。
“姐姐的意义,我不甚明白。”崔绾绾迷惑的看着白薇。
起来梳洗换衣用了晚膳后,崔绾绾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廊处,夏季的天还没黑透,一抹朝霞余晖挂在西边天降,似是依依不舍的不肯拜别,暖暖的晚风吹在脸上痒痒麻麻的,氛围清爽中和着浓烈的花香,崔绾绾伸手在虚空里掬了一把,似是想捕获拂过的风。
睡了一觉,虽说睡的不太结壮,精力却好了很多,方才照过镜子,眼睛已褪去红肿,面色虽略显怠倦,气色倒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