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没有夸女人,婢子就是说了至心话罢了。”青萝笑起来一双眼睛像是在说话。
白薇将账册推到崔绾绾面前,笑道:“本日我且躲躲懒,让你耗耗脑筋。”
白薇领着崔绾绾进了上房,叮咛墨菊端了茶来,便自去内里服侍。
“也没甚么,且随他去吧,过一阵子也许就好了。”白薇懒懒的不肯意说,崔绾绾便也不便再多问了。
没一会儿便忙完了。
内里王嬷嬷回话:“女人,墨菊女人打发小丫头来讲,白女人已经出门往月洞门候女人了。”
青萝拎着个小承担,笑嘻嘻的,“跟着女人真好,常常能出门玩耍的,我这才来了十多天,这是第二趟出门儿了。”
崔绾绾一口茶呛着了,连连摆手,撒娇告饶:“好姐姐,你饶了我吧,我最烦看这些个了。”
崔绾绾神采涨红,兄长腾的一下窜起火苗,她竟然说她是娼妓!
月洞门处,白薇也方才到,见了崔绾绾便笑着号召。
云想霓裳的掌柜宋伯是白薇从白家带出来的人,既有贩子的夺目,又可贵的忠诚虔诚,账册做的也是一丝不苟。白薇每次实在也就是阅览一遍,挑不出甚么题目。
白薇闻言一怔,忽而脑中灵光一闪,正欲开口得救,便见崔绾绾已是想起来了,正笑着见礼:“本来是陆大人家的三蜜斯,失礼了。”
白薇头也不抬,嗔笑道:“你就躲懒,偏挑了好听的话来哄我。”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闲话,没一会儿,马车就在云想霓裳后院门口停下,值守的仆妇开了门,迎进白薇和崔绾绾等人。
崔绾绾知她又拿程璟调侃,不由脸一红,却俄然眸子子一转,笑道:“姐姐,我们就逛逛铺子,也看看别人如何评价遴选我们这儿的衣裳金饰。”
“姐姐,我们二人,好久未曾一道儿出去了呢。”
“女人真是健忘,这就想不起来了?”那女子冷嘲一声。
“你瞧瞧,她这嘴。”崔绾绾笑了,“绿茗你还是别逗她了,这可不是赤忱那样的闷葫芦由着你如何说。”
崔绾绾笑了。青萝十四岁,是白薇挑进锦云轩的人,传闻是阿谁很会梳头的杜嬷嬷的娘家侄女,梳头的技术比赤忱只好不差,并且活泼爱笑,也很会说话,有一双灵动的眼睛。
宋伯一拱手,说声“不敢当”,便躬身退去。
崔绾绾和绿茗都笑了。青萝来后,锦云轩里热烈了很多。
“姐姐跟着女人这么多年,每日见女人也都风俗了,天然不挂在嘴上,可我这才初见女人,被女人的仙颜惊着了,忍不住说了出来。”青萝说的很当真,让人没法辩驳。
白薇无法,点头笑叹的将账册收回来,本身翻阅。
“女大家好,婢子们也就敢在自个儿屋里说几句猖獗话儿,在外头是千万不敢的。”绿茗和青萝一左一右掉队小半步跟着崔绾绾出了锦云轩。
“想起来了?不过,你现在该称我一声韦夫人。”陆婵娟一双眼中似藏着万把冰箭,冷冷射向崔绾绾。
“女人这话,倒像是说婢子常欺负赤忱似的。”绿茗假装不满。
“就你这小嘴儿甜的跟抹了蜜似的,才来了这些天,每日里可着劲儿的夸女人。”绿茗端了托盘出去,笑着打趣儿。
绿茗拿过薄绸大氅给崔绾绾披上,又拢了拢领口。
掌柜的得了信儿,便托着账册进到上房,恭敬递上:“这是这一季的账册,请二位女人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