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萧楚馆出来,崔女人雇了马车,在离邀月楼隔着两条街时 ...... ”乌小炳语声一滞,犹疑说出,“崔女人的马车,被人拦下了。”
“不错,这份表情,可贵。”程璟似笑非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照实交代。”赵永诚一脸笑意,“你还是揣摩揣摩,若崔兄晓得你如何冒昧人家女人,会作何想吧?”
“老太太还没看好,说是要多看几家再定。”杜子陵斜靠在圈椅扶手上,懒懒道,“她这么看来看去,怕是也要小半年了,我且先不烦心。”
程璟愤怒的瞪一眼杜子陵:“如何?”
凤目扫一眼乌小炳,淡然道:“幸而毫发无伤,如有下次 ...... ”
“这么说,你应了家里的婚事?”程璟瞥一眼杜子陵,“这么快就让步了?”
“没甚么,猎奇。”程璟闲闲的应一声。
“如何?你本日表情极好?”程璟抿一口茶,垂着眼皮问。
乌小炳肩膀一缩,头垂了垂,沉声道:“司空府李大人家的五公子,派贴身小厮拦下了崔女人的马车,强邀崔女人上楼喝茶。”
乌小炳脚步轻巧的走向九曲桥,离着三四步远,单膝跪地回禀:“公子,崔女人本日外出,除了阿谁婢女,还带了个女人,瞧着像是邀月楼里的舞优,几人先逛了东市,买了金饰,又去了食肆用午膳,再转道去了萧楚馆,坐了小半个时候才出来。”
“嗯,传闻杜老夫人与李府老夫人,未出阁前是闺中手帕交,自幼过从甚密,现在也另有走动。”程璟像平话一样说着杜子陵家的陈年旧事。
“这 ...... ”赵永诚摇点头,“不好说。此事只能问崔兄本人了。”
“不说不说。”莲香忙不迭的点头,她可贵出来一趟。本日这事,她本来有些怕,不过瞧着绾绾那份胆气,她立时就不怕了。
“这就是她的奇特之处了。”赵永诚笑道,“有没有豪气,是与生俱来的气韵。只是,如有人撑腰,这份豪气能悠长些。”
“这倒是的,他也就恼我一时,不碍事。”李云青非常放心的喝着茶,又凝神当真的问道,“你说,崔兄当真对那丫头一见倾慕?”
“赵兄高见!”李云青由衷的赞了一句,转而非常忧?的长叹一声,“苦了我,白搭一场心机,如何向崔兄交代!”
“此话极是。”李云青一脸附和,“教坊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想体例攀个权贵。邀月楼有根底,这不希奇,不过平常也没见过如许儿的。”
李云青撇撇嘴,有些无聊的往嘴里丢了一粒瓜子仁儿。
......
崔绾绾生了一会儿闷气,也终是没法,想了想,看着绿茗和莲香,叮咛道:“本日这事,谁也不准说,以免他们担忧,今后连门儿都不让我们出了。”
“部属渎职!”乌小炳拱手道,“部属一时不察,请公子惩罚!”
绿茗也从速点头,这事儿若说了,白女人还不得惩罚本身?女人让不说,那必然不说。
“咳咳 ...... ”杜子陵被刚抿的一口茶水呛了一下,咳了几声才平复了,放下茶盏,眼奇异特的看着程璟,“猎奇?你?对一个男人?”
“哦,没甚么,猎奇,可贵。”杜子陵笑的一脸险恶,“与我年事相称,尚未结婚。”
回到锦云轩,崔绾绾梳洗一番,坐在案几前,想了想,便叮咛绿茗服侍笔墨,绿茗承诺着去筹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