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心头微沉:“那她现在在那里?”

顾蓉蓉踩在树叶松针上,发作声响。

她并不能完整信赖,余先生所说,就是真。

“仲书是我十几年的朋友,他深知我和娴儿的事,常常过来陪我,他也替我和娴儿兄长谈过几次,但都无果,做为朋友,他也极力了。”

顾蓉蓉俄然问:“先生,在姻缘洞那晚,只要你和你未婚妻二人吗?沈仲书有没有在?”

“是的,”余先生闭上眼睛,眼角有泪碎泪光,“达到山洞以后,她精力的确好了很多,还能与我谈笑,我心也就放下一半,想着不管有没有神明,能让娴儿顺利度过这一次灾害,别的都不首要。”

“我本来没有甚么弘愿向,没想着封侯拜相,就想兜不足钱,家不足粮,和娴儿一起,养个孩子,安稳度日。我考了秀才,县里每年给粮给银子,我很满足,每日教孩子们读读书,雨天雪天偷懒煮茶。”

独一分歧的是,李野的未婚妻失落时,李野不在,余先生的未婚妻失落时,余先生在,倒是睡着了。

余先生擦擦唇边酒渍:“人生活着,不免会有些不快意之事。”

“她见我受伤,非常心疼难过,就在家里照顾我,我好了,能下床,她却病倒了,迷含混糊中,老是在说姻缘洞,仲书说,大抵是心有牵挂,或者是因为许了愿,要去还愿,才算美满。”

“恰是,我想在这里离她还近些,我们也说好,等婚后就住在这里,避开她兄嫂。”

余先生低下头沉默半晌,又抬头把酒一饮而尽:“你可知,我为何不教书了?”

“先生的话,我记下了,”顾蓉蓉点头,“多谢。”

神鬼难测,民气更难测。

余先生没有笑意地笑笑:“甚好,可娴儿兄长感觉不好,他在县衙做事,见惯权势,又岂会看得上我?娴儿父母已逝,家中兄嫂作主,她几次被逼得抽泣,我心疼不已,三番找她兄嫂据理力图,他们提出的要求一次比一次过分,白银千两作聘,我就是卖掉祖屋也凑不上。”

“我说神明之事不成信,她却哭了,说好不轻易从家里跑出来,还说,这是最后的但愿,再过几日,她兄嫂就要把她嫁给县里的商户做妾室。那日恰好是十四夜里,她兄嫂发明,从速来找她,刚好仲书赶来,我慌乱之下只认准不能让娴儿再被带归去,只好求仲书帮我带娴儿躲一躲。”

“甚好,”顾蓉蓉由衷道。

顾蓉蓉转头,远处走来一道人影。

“半年零六天。”

“还是要去的,”顾蓉蓉答复,没法和他说真相。

“那你……”

顾蓉蓉话锋一转:“那沈仲书呢?你和他是……”

顾蓉蓉心机一动:“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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