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相刚想答复:“我正在追打陈空”时,虚空中俄然传来一阵马嘶,将吴相粗暴的声音压了下去。黑烟环绕中,一名身穿玄色甲胄的将士蓦地现身,甲胄的式样非常古朴,且残破不堪。将士胯下骑着一匹战马,也是通体乌黑。黑夜中若向这一人一骑瞧上一眼,仓促间只能见到两双闪着妖异红光的双眼。
房顶上有人声,吴相昂首看去,只见谷风睁着一只右眼,左眼血肉恍惚,正猎奇的打量着本身。本来他追随陈空不获,见此地黑烟滚滚,便吃紧赶来。
陈空忍不住哈哈大笑,吴相竟把那疯子的安插当真了,还学得似模似样的。
陈空浑身的雨水印入肌肤,竟也不觉酷寒。他蓦地想起一事,暗道:“之前我见那瘦长影子淋一场雨便强一分,莫非这暴雨中果然有古怪,连我的伤也能治好?我从弥山顶摔下,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仿佛也鄙人雨,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吴相此时又是镇静又是严峻,空中裂口越来越阔,黑烟如巨蛇狂舞,将杂物间包裹在怨火中。
陈空的盗汗混着雨水而下,这吴相歪打正着,竟真有东西被他召来,不知要如何对于本身。
将士昂首望天,暴雨顺着他的甲胄流下,他的面孔被铁甲覆盖,只要暴露的双眼更加妖异。
吴相的符纸刚一抛出,便被暴雨击碎,变成无数的粉末混在雨滴中,落在地上。
虚空仿佛有了本色,滋啦一声裂开了一道口儿,阎浮提怨火大盛,翻滚着向夜空升去。
幸亏陈空萧洒随便,对此等异相毫无一探究竟之心,对吴相也无分出高低之意,今后江湖上说他如何如何他更是毫不在乎。现在他见黑烟转动,似有活物平空而生,当下一言不发,拔腿便逃。
陈空像是把头钻进寺庙古钟,又被人狠狠敲了一锤也似,脑中嗡嗡作响。他一贯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那里被人如此顾虑过?又那里有人会为他如此愁肠百结?他一时欣然,竟有些痴了。
吴相壮起胆量,合掌为礼,颤抖道:“叨教大仙是何方崇高?”
陈空有些微怒,嘲笑道:“哟,和尚拿起道符来了,明天年是开眼界了。”
五猖将士又将泛着红光的眼看向吴相,沙哑道:“正五猖兵马分上,中,下三等。上等是属于二郎神的兵马,中等是张五郎的兵马,劣等是吕洞宾的兵马。你这秃顶资质痴顽,学得是劣等五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