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当朝太师、国舅周会波晓得了此事,大发雷霆,将季子周建岭狠狠斥责了一番;而镇国王世子臣暄因是独留都城,并无高堂管束,便显得安闲很多,浪荡之行更加不成清算。
臣暄情知本身应装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毕竟他已公开与鸾夙相处了月余,如若现在再换一名才子奉侍,本身的风骚之名只不会传得更快、更猛。他已能设想到届时黎都城里会如何说本身,天然是评价镇国王世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边厢坠娘方才恭谨退下,那边厢乐工与伶倌们已井然入内。乐声渐起,伶倌开唱,厅内却仍不见鸾夙身影。臣暄摆布瞧了半晌,方对宋宇问道:“鸾夙女人去了那里?”
宋宇领命飞奔出了花厅,臣暄却再无半用心机赏识面前的衣香鬓影。这歌舞原就已经看了十多日,有些烦腻,他正欲与鸾夙相商是否换个曲子重新编排,怎得却寻不到人了?
臣暄不动声色将这一首曲子听完,尚未发问,美人已清喉脆亮自报家门:“闻香苑拂疏,见过世子。”
坠娘不敢再接话。
传言……传言有很多,真真假假、虚真假实,每日皆由坠娘向臣暄一一汇报。算算日子,离鸾夙挂牌之日迄今,已有一月之余,倘若不出他所料,原歧必定已听到了传闻。臣暄很等候,不知原歧会做何行动。
如果常日里,这等露骨之言鸾夙是不管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只是现在被臣暄所欺,心中气不过,才口不择言说了出来。她想瞧瞧镇国王世子的忍耐极限到底为何。
“愿闻其详。”臣暄声色不动。
拂疏劈面前这一幕有些出乎料想,只得答道:“鸾夙mm说,世子风雅,最爱词曲,如果听了拂疏的歌,自会再邀下一曲。”
不出臣暄所料,鸾夙挂牌之夜所产生的事在一月以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北熙黎都。镇国王世子臣暄与国舅之子周建岭为了一个妓女争风妒忌、大打脱手的传闻成了世人茶余饭后的谈笑话题,上至公卿世家,下至贩夫走狗,闹得人尽皆知。
拂疏……臣暄感觉这个名字甚是耳熟,细细回想,才恍然大悟,此女恰是当初坠娘向他保举的第一人选,亦是坠娘苦心种植的另一雅妓。
臣暄睇了那名唤拂疏的女子一眼,只评道:“嗓子不错。”
经此一事,闻香苑的买卖愈见昌隆,很多花客慕鸾夙之名前来,皆是想要一睹能将镇国王世子及国舅之子迷倒的美人究竟生得如何模样。怎料芳容难睹、芳踪难觅,鸾夙女人已被镇国王世子豪掷令媛包了下来,唯他一人专享。慕名而来的花客们各个遗憾感喟,却也无可何如,只得在传言当中兀自设想才子风韵。
如此演了将近半月,倒也成了臣暄与鸾夙每日例行的公事。一到时候宋宇便会前来相请,问过臣暄的意义再命人去传唤舞娘与伶倌。
鸾夙俯身见礼,随口对臣暄一问:“歌又如何?”
他的面色更加冷冽:“你摸索我?”
臣暄点头,却不是赐赏,而是做了个挥退世人的手势,表示伶倌、乐工和舞娘退下。拂疏见状,不知本身当留当退,正迟疑踌躇,却听臣暄道:“你也退下。”
这话说得露骨至极,鸾夙亦觉大为尴尬。她的确故意摸索臣暄,却自问不至于换来这等不堪之言。鸾夙蹙眉看向主位上的白衣男人,心中大为光火:“世子血气方刚,无处宣泄,把稳患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