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看着他:“你晓得镜湖水月在那里,也晓得上古神器不在彝族而是在神霄宫主手中,你说的这些我都信赖。可你是如何得知的?”
唐周晃亮了火折子,只见顶上的洞口已经被一块花岗岩堵死,而面前的溶洞九拐八弯,不知通往那里。
颜淡气哼哼的:“胡说,那里沉了,沈家那胡嫂还说我轻得像没骨头一样!”
颜淡顿时感觉寒毛直立,余墨和唐周第一次见时就斗得你死我活,加上之前的积怨,这一起恐怕都费事了。
颜淡灵巧地说:“没干系,没干系,你放手吧。”
余墨笑着点点头:“不过你倒是没有一开端就认出我来,还怕得要命,嗯?”颜淡微微嘟起嘴:“你不晓得那神霄宫主有多可骇,的确是扮甚么像甚么……但是如许说来,柳维扬到底是甚么人,也是神霄宫主的部下?”
伍顺传闻他们要去登朱翠山,立即就殷勤地走在前面带路,还时不时回过甚说两句荤笑话。颜淡摸摸手腕,总感觉很不对劲。柳维扬是不成能去拉她的手腕的,颜淡对这点很必定。莫非走在她身边的,已经不是柳维扬了?
颜淡摸摸下巴,心道这西南地底溶洞极多,看似平整健壮的空中,实际倒是中空的,那采药人大抵就是摔进溶洞里去了。只是那两个本地人若想将他拉上来,应当不算难事,如许一斧子把麻绳斩断,实在太暴虐了。
余墨伸手悄悄一捏她的鼻尖:“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他半夜起来吹笛子的事?你觉得他只是在吹笛罢了么?你们进了山中,被困在伏羲八卦阵中,就是有人事前布下的。”
颜淡只感觉身子向下一沉,左手腕枢纽解缆出咔的一声,赶紧大声道:“唐周,你还不快罢休?我的手要断了!”
颜淡很郁结,恨不得仰天长啸:“不是――”她话音刚落,脚下山道松动,咕咚一声翻了下去。唐周赶紧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却被她下坠的庞大冲力带得身子一晃,脚下地层收回一声清脆动听的“卡啦”。
唐周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颜淡!”
颜淡偷偷瞥了柳维扬一眼,渐渐往唐周身边靠了靠:“我会怕人看么?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颜淡生硬地看着唐周,挤出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唐周非常无所谓:“我们确是从家里跑出来玩的,光亮正大,也不算是私奔。”
本来觉得是谪仙一样的人物,成果倒是个说不出有多鄙陋的采药人。她的眼神,真的越来越不好使了。
他们如许你写一个字我写一个字,很快就落在最前面。那高个子的本地人转头笑着说:“我看你们倒像是从家里私奔出来的一对儿,一刻都不断地粘在一块儿。”
一行人说过干粮,便说到守夜。那两个高个子的本地人守前半夜,而别的一人和采药人伍顺守后半夜。颜淡见他们如许安排了,也顾自挨着火堆边闭目睡去了,她一向来都睡得不深,稍许动静都会惊醒,也不怕他们在背后做甚么手脚。
颜淡回想了一会儿,俄然想到,莫非……是那句“他不会真的杀了我们,只是摸索”?如许说来,唐周也重视到柳维扬消逝后又呈现的事了,那就申明,这统统真的不是她的错觉。假定现在的柳维扬是神霄宫主假扮的话,也就申明他临时都不会向他们脱手。她当时还曾猜想过柳维扬的身份,现在看来,倒不是高估了柳维扬,而是太低估神霄宫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