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一拂袖袂,一团氤氲乌黑的光在黑暗中透了出来,渐渐地映亮了地底溶洞:四周俱是钟乳石,有水滴从石上滴落,收回滴滴答答的响声。
颜淡微微迷惑,虽说陶紫炁是神霄宫主部下,她如何感受她的所言所为都不是向着自家尊主?说好听点,她这叫虽是为恶心却良善,说刺耳点,就是吃里爬外。
陶紫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尊主琴棋书画、杂学经籍,无一不精。”
“谁说的,你不晓得,我啊……”颜淡一起笑语唧唧,绘声绘色地将别离以后的事情历数一遍。余墨侧着头悄悄地听着,听她说到风趣之处,忍不住轻笑。唐周听着她将本身的所作所为夸大好几倍来痛斥,也只得发笑着点头。
唐周转过甚看着他们,轻声道:“你们归去吧,陪我到这里便充足了。”
颜淡跑到绝顶,只见面前已经没有路了,内里水声震天,竟然是一处极其绚丽的瀑布。她低声道:“这就到头了。”
唐周想了想,喃喃道:“莫非他们口中的山神实在是一条蛇?”
他们在地底越走越深,脚下也渐突变得湿漉漉的,踩下去另有积水溅起。
颜淡忙停下来细细聆听一阵,果然再没有闻声甚么响动,只好不说话了。但是他们一旦开端往前走,她便又闻声耳边响起一阵沙沙声,不由道:“但是真的有……”
颜淡顿时无话可说。虽说她该听山主的话,但是余墨向来没摆过架子,日子一久,她也随性出风俗来了,连常日说话都是直呼他名字。
颜淡看着她背过身去,不由皱了一下眉,又微浅笑问:“神霄宫主对于茶道非常精通吗?”她一下子记起在凌霄道观被人从前面偷袭之前,瞥见的阿谁穿夜行衣的身影和陶紫炁的背影很像。
“这人间的易容术总归是还多少会有马脚的,可神霄宫主的却已是入迷入化,余墨也能够随便变成别人的模样。就算这一点是偶合,那么他却晓得此中一件神器是在神霄宫主手中,他曾和你说过,他同神霄宫主了解么?”
余墨往周遭看了一圈,一指左手边的溶洞:“往那边走!”
余墨抬起手,只见一团青色的光晕渐渐绽放,一下子把全部溶洞映得青气森森。就在一片青芒当中,颜淡直直地看着前面有一团一团纠结在一起的蛇渐渐往他们这里爬来,蛇鳞映着淡青的光,更显得鬼气森森。这大团大团的蛇所经之处,留下一道道亮晶晶的黏液。
颜淡见状,不由松了口气,拉着余墨的衣袖摇了一摇:“余墨余墨,你如何会来找我的?”
“那么,你对他的事算是体味了?”
颜淡才踏出一步,唐周就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前面跑去。她忍不住回过甚去看,只见余墨周身都漾起了一股淡青的妖气,这妖气越来越浓,转眼间已经成了青黑的光彩,而那巨蛇身上则有一股妖气死死地捆着它,它只能不竭抽动着尾巴,嘶嘶呼啸。
余墨*地站在岸边,见她游到岸边也没去拉,淡淡地说了一句:“现在沿着湖往前走一百一十四步。”
唐周想拔剑,却见余墨伸手一拦,渐渐摇了点头。
余墨低头看着她,眼眸乌黑,微浅笑道:“我赶回铘阑山境,却发觉你没有返来,就猜想你是不是遇见甚么伤害了,才一起找过来。不过现在看来,你仿佛也没吃甚么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