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仕明颤巍巍地指着颜淡:“你这……你是妖怪,妖怪!”
颜淡看着扒着衣袖的小狐狸,忍不住问:“他甚么时候才会不如许?”
紫麟将膝上的小老虎抱到桌上,让它舔沾了酒的筷子,一指颜淡:“你晓得甚么叫黑心?她的心肠最黑。你晓得甚么叫坏心?她的心肠最坏。你晓得甚么叫毒么,最毒的砒霜都没她毒……”
颜淡心中一顿,忍不住道:“本来你是真的被打回本相过?谁有这本领?”余墨没答复。她顿时了然:“是……阿谁夺走你异眼的那位斑斓的花精女人?哎呀,本来你这么痴情,人家如许对你,你还念念不忘,被打回本相都不记恨。”
“阿谁墨客还活着吗?如果还活着我就把他割成一块块。”
少女嘟囔了一句真是一屋禽兽。
颜淡蹲在周仕明身边,手上还牵着一根麻绳,是刚才顺手在船板上捡的,麻绳的另一头正卷着周恶霸的小腿。
余墨走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又呼的一下把人丢到船板上,转过甚看颜淡:“你是要比及被人赚去便宜才脱手么?”
余墨一把将颜淡拉上船:“好了,我包管今后他都不敢缠着你。”
小狐狸跳到颜淡肩上,嗯嗯啊啊地往她颈上蹭。
余墨叹了口气:“男儿流血不堕泪,做人要有骨气,你哭甚么?”
颜淡坐在船头,好久才吁了一口气:“余墨,你这招釜底抽薪好生短长。”
余墨说:“先割,再取精魄。”
颜淡忍不住道:“凡人的精魄多数肮脏,幸亏你还不在乎。”
周仕明一翻身跪下了:“两位大仙你们就给我个痛快吧,我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余墨板着脸:“谁说我喜好她,我明显是——”
颜淡在日趋肥胖。
“我熟谙你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多少总晓得的,我就是看你一个眼神,也晓得你在想甚么。”
余墨站定了:“怎的行如此大礼?鄙人不敢当啊。”
周仕明大笑:“你这小女人真风趣!要晓得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懂吗?”
颜淡问:“他离成年另有多久?”
颜淡钻进船舱,找了毛毯就在软垫上倒下:“好困,这几天都没如何睡,到岸了叫我……”
周仕明是个恶霸,祖上很有些财产,横行乡里近十年,本还想持续去南都城开枝散叶,将恶霸奇迹发扬光大,只可惜当朝的睿天子圣德,大周国泰民安,南都城更是到了夜开户门、路不拾遗的地步,将他开山立派的欲望给生生扼杀了。
“甚么?”
余墨嘴角带笑:“也对,莫要孤负了人家。”
周仕明正躺在软垫上,身边有两个水灵灵的丫环为他捶腿,窗格边的沉香炉正升腾起袅袅白烟,四周满盈着一股清甜之气。他身上穿戴一件蜀锦的袍子,白白胖胖,保养得甚好,左手拿着一只碧玉鼻烟壶,手指也是白生生、胖乎乎的。
颜淡无言以对,忽见远处一个小斑点正一跳一跳地朝这里蹦跶:“他又找过来了,猎犬的鼻子都没他灵。”
余墨恰好数到五,非常遗憾:“只剩一个也好,聊胜于无。”
“你叫甚么?”
余墨抬手一拦:“我可没承诺过。”
一日到紫麟那边蹭饭,余墨琳琅竟然都在。
那少女几拳打在他背上,也是悄悄的,不痛不痒。她打了一阵,就无聊地缩回击,嘴角带起几分滑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