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记耳光亮净利落地落在他脸上。
唐周甚是无法:“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
唐周愣了一下,随即道:“你要拿去用当然能够,只是……”他沉吟半晌,又道:“只是我现下靠它规复了仙法,光凭地止只怕不能把铘阑山境变回本来的模样。”
“那前面的是甚么,火麒麟血?你莫非不晓得菩提老祖把那头凶悍麒麟当儿子养的吗,你让我去放它的血?!”
她穿过回廊,折转往西,她师尊元始长生大帝的仙邸就在西面。
唐周低着头,隔了半晌方才道:“有甚么要我帮手的,我定会相帮。”
“这件事我想想也不是谈卓那小子做的,只不过他也没供出你来,这事就算了。”
“我小时候常和那头麒麟一起玩,是以它对我还是比较靠近的。”唐周跟着仙童走到仙邸前面的天井,往前望了一眼,轻飘飘地说,“看来这麒麟迩来长大了很多么。”
“你当师父是老胡涂吗?我当然晓得你这点小把戏,你如果悟得出甚么天极万物岂不是和那些贤者普通了,我还能当你的师父吗?倒过来你来当师父算了!”
拴在石头边上的麒麟闻声人声,俄然转过庞大的身子,铜铃大的圆眼怒瞪了不速之客一会儿,一张嘴乎的一团烈焰劈面而来。颜淡赶紧跳开几步,只见那仙童一起疾走而去,还带着哭腔大喊:“这牲口连青离帝君也敢烧太可骇了啊啊啊――”
她方才在书房内里张望,恰好和内里边踱步边用一根戒尺悄悄击打手背的严肃仙君对视一眼,立即脱口而出:“师、师父!”师父积威犹在,她公然对千年前罚抄过几百遍经籍的事情印象深切。当时她真的觉得,她这辈子都会拿着笔在桌子前面过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梳着羊角髻儿的小师弟抬起眼偷看。师父头也不回,戒尺啪的打在那位小师弟头上:“转头把明天背过的内容写五十遍。”
颜淡不由心道,敖宣真是人才,隔了这么久遇见她不但一下子认出她不是芷昔,还波澜不惊地问她如何又返来了。
颜淡真想把这张纸丢在他脸上,几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这上面说,要四叶菡萏的花瓣,也就是说配料还得下落在我身上了?”
敖宣不甚在乎地瞥了她一眼:“我晓得啊。你如果做成了醉欢,便来我师尊南极仙翁那边找我,戋戋定水珠本来也不算得甚么。”
忽听唐周叹了口气:“颜淡?”
只见唐周撕下半幅衣袖,在瑞兽腿上的伤口上缠了缠,俄然长身站起,一手扳过她的下巴,缓缓低下头去。颜淡被拂到脸上的温热气味吓到了,毫不踌躇地抬起手挥畴昔。唐周眼也不瞬,抓住她的手腕,可瞥见她脸上愠怒的神采时,俄然松开了手。
师父将手上的茶杯搁在石桌上:“另有?”
颜淡被损了两句也没活力,笑了笑说:“我是返来见师父的。敖公子,就此别过了。”她才刚回身,就闻声敖宣在身后说了一句:“请留步。”
颜淡讶然:“你有这么美意?应是有别的前提吧?”
触手却格外温润温馨,颜淡顺手在它背上摸了几下,瑞兽终究闭上眼,乖乖不动了。
“为师固然常日里对你们是严了点,但是一贯是护短的,就算是应渊君底下的仙子又如何?莫非为师还怕了应渊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