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想了想,约莫记得九曜星之一便叫紫炁,这位陶女人的父母真是奇特,竟然会取这么一个名字。
水蓝色琉璃铺地,墙面上镶嵌着如龙眼大小的夜明珠。幽幽的珠光和琉璃相映托,华丽豪侈,却又鬼气森森。
颜淡奇道:“你不是哑巴,那为甚么不会说话?”
只一会儿工夫,凌虚子已经从甬道中滑下来了。紧接着,是翟商和吴老三。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人影俄然闪进墓室。那人身形矗立,发丝如墨玉普通,清华万端,风韵雍容,只是一张脸生得极其丑恶,说话之间,却又能让人健忘了他的面貌,只记得他的风采之盛:“鄙人确然不会脱手,若两位活得够长,今后还当相见。”
唐周将蜡烛放在脚边,低声道:“她是活着被人塞进棺材里的,死前必然冒死挣扎,想把棺木翻开。”
“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不要把我关到法器里去嘛……”
颜淡低声道:“他骇疯了。”
他说完话,身形如轻烟普通从石门间穿了出去。唐周立即追出去,只一会儿,连那人的一片衣摆都看不见了。
颜淡在地上摸索了一阵,仿佛是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便拿了起来:“我是被这个东西绊到的。”
他们终究在墓室的石门前面找到翟商的尸首,还是是眉心一点伤痕,面庞安静,仿佛没有半分痛苦。
颜淡闻言,立即走畴昔,讶然道:“真的有人。”
世人推开这间墓室的石门,只见石门前面的,也是一间一样的墓室。
两人并肩在坟场中越走越深,很快就走到绝顶。那坟场的绝顶,另有一扇石门。
门边的暗影中,倚墙坐着一个紫衣女子,神采煞白,颀长的睫毛正悄悄颤抖。那紫衣女子闻声响动,渐渐展开眼,如水的眼眸定定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陌生人。
东风压不住西风,就是西风赛过东风。颜淡只得走上前,听着唐周师兄的号令:“腰往上三寸,太多了再往下,向右……你这是往左边了……”颜淡将人翻来倒去,总算推宫过血了一遍,那紫衣女子满脸红晕,闭着眼不敢展开,睫毛悄悄颤抖。颜淡微浅笑道:“你不关键臊嘛。”她脱手都是如此,如果换了唐周来,只怕那位女人当场就要为保名节而他杀了。
紫衣女子站起家来,脚步另有些不稳,敛衽施礼:“多谢公子和女人相救。不知两位如何称呼?”她抬起眼,看了唐周一眼,脸又红了。
唐周叹了口气,有气有力地开口:“你刚才撞了我的那一下,恰好撞在穴道上,我站不起来,你过来帮我一把。”
唐周淡淡道:“我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陶女人后退的时候也被绊倒了,她摸到的是一根长长的肋骨,神采煞白,怕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唐周走畴昔扶她,颜淡立即又被拖出好几步,的确像受了车裂之刑,忿忿道:“唐周,你这个混账!还不快停下来!”
蜡烛又被点了起来。唐周渐渐支起家,看着她:“过来。”
唐周抽剑出鞘,架在翟商颈边,微微眯起眼:“你是谁?”
那人悄悄笑了,声音低低地入耳温馨:“发我丘者诛。你们还要往里走么?”墓室里的烛火俄然燃烧,周遭又完整堕入一片暗中。唐周长剑一划,将周身马脚护住,然后将火折晃亮了。
颜淡看着他:“他如果要脱手,就有的是机遇。可如果说没有歹意,这倒也一定。不知你有没有传闻过神霄宫主?那神霄宫主就是他了。”她语气一顿,又接着道:“那人的行事一贯是亦正亦邪,偶然候杀人如麻,偶然候心肠又很好,美满是凭他本身欢畅。若不是他本日的心境很不坏,那就是另有别的图谋,这个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