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题目没题目。”沐小木满口承诺。
“不过就是湛然的一条狗,放肆甚么?”刘怀气极,口不择言。
“本日阳光甚燥,下官脸皮薄,经不得晒。”沐小木毫不羞怯。
沐小木敛了笑意,沉默不语,黑漆漆鬼画符的一张脸,在彼苍白日里,在妖孽四起的朝堂上,倒显得诡异的端庄。
世人又是一阵抽搐。
湛然抱着白猫,气势不凡的戳在那边。蓝紫相间的长衫洁净利落,浅浅的金线绣了精美的斑纹,腰间则缀着龙首青玉佩。
……
沐小木就着夜色揣摩了半天,笑了笑,又摇了点头,便往家走去。
“小木啊,过来过来。”林贤摇了摇手,爪子上还沾着玉蓉糕上的糖粉粒子。
夜色似冥,冷月如霜。
“大人,您就当没瞥见我,回见。”沐小木又用袖子遮着脸,筹办跑路。
隔间里死普通的沉寂,唯有透明的酒水顺着刘怀湿漉漉的头发、眉毛、眼睛一起流下,终究滑过下巴“啪嗒”一声溅在地板上,触目惊心。
长久的沉寂以后,抽气声此起彼伏。
翌日凌晨。
“谢大人。”沐小木规端方矩的弯下腰,施了一礼。
首辅大人掀起眼皮,不觉得意的嗤笑一声,手里固执棋子,嘴里却道,“我听闻将军有个部属,让将军很不费心,不如,我来替将军清算他?”
这就是权势的滋味?难怪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当真令人沉迷。
……
“闹够了没有?”门口立着的那人闲闲散散,以手掩唇打了一个呵欠,神情因为看了一出不入流的戏而略带疲惫。
“你!”刘怀神采青白交代,恨声道,“休得胡说,我不是这个意义。”
沐小木一起走来没少遭人非议,耳边嗡嗡嗡嗡尽是群情。大家都说她短短几日就本相毕露,稍稍得了点权势便放肆猖獗,闹腾起来不分场合不分层次,迟早会死的很丢脸。大师都不是很看好她。一来,她惹的是随仁的亲信,过硬的兄弟。传闻随仁常日里极其正视刘怀,也是疼着宠着,非常庇护。这边厢刘怀受了委曲,随仁虽不能直接办了沐小木,但新仇宿恨,少不了折腾一番。二来,湛首辅最怕费事,夙来爱清净,这事决然不会插手,必定是由着刘怀小小抨击一下。世人泡了花茶置了吃食,就等着看好戏。
隔间里温馨的有些分歧平常。
喧闹的屋檐上落满了萧索,乌黑的长街空无一人。
“阿木,去哪儿?”跑的正欢,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揪住衣领。
沐小木单独往家走,只感觉这冗长深夜,似是没有绝顶。夜风甚利,直往她脖颈里钻,她用手指捏着大氅,挡住脸颊,勉强寻得一丝暖意。
林贤一愣,戳了戳沐小木的面庞,看她模糊皱起眉毛,才冷哼一声道,“叫谁给打了?”
“大人恕罪,恕罪。”户部尚书一惊,仓猝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汗,一起小跑的窜了出来,躬身在湛然身前,想扶他去首坐。
沐小木被猫叫声一激,复苏了大半。刘怀也胆战心惊的收回了拳头,垂下脑袋将对沐小木的凶悍恨意尽数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