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
“小峥,这是我母切身边的大丫环菲菲。”才来到内院接待客人的厅堂远远便瞥见一个年约双十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女人劈面走来,顾言泾转头给秦峥先容了一句,便张口喊道:“菲菲姐,你来晚了,秦公子我已经接出去啦!”
秦峥上马带了夷骍上前奉上拜帖,那门前值守的仆人立时堆满笑容说道:“本来是秦公子,秦公子请到角门喝喝茶稍歇半晌,某立即去通报夫人。”
第二日一大早,秦峥便骑着马带着夷骍往丰乐坊去,径直来到一座威风赫赫的府邸前,一张描金“宁国侯府”牌匾,看起来竟是御赐之物。
“这都城为父称一句顾兄的还能有哪家?”秦闵提笔挥毫,很快就写好了帖子,吹干以后交给秦峥道:“你去顾家不必拘束,顾家家主顾瑞之与为父是多大哥友,你母亲与顾夫人是表亲,所求之事你直说便是。”
“顾兄亲启?顾家?但是丰乐坊顾家?”顾言泾前几日才来找过他,又是赔罪又是送东西的,还聘请他去顾府,只是他这几日一向在家,还没得空去。
“是,感谢柳姨。”
秦峥见此,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再次拱了拱手:“那位顾府琴师,还请柳姨引见一番。”
俩人酬酢一番,顾言泾便请了秦峥出来,绕过正堂,便是内宅后院,一起上丫环婢女俱都活泼有礼,屈膝见礼时还不忘猎奇打量,秦峥并不风俗被人这么旁观,但在人家家里,他也不好说些甚么,干脆冷下了脸,倒是顾言泾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走起路来也精力的了几分,看得秦峥一阵好笑,之前见顾言泾礼节殷勤,还觉得是个老成慎重之人,没想到他暗里里竟是这般孩子气。
“兴趣……”秦峥嘴角抽了两抽,父亲甚么时候这么爱戏谑了,跟谁学的?秦峥耷拉了肩膀回身出了书房。
秦峥婉拒了对方请他入内的聘请,负手立在廊下昂首看着屋顶那角飞檐,未几时便闻声一阵混乱的脚步,那人来得有些慌乱,待到影壁处又俄然愣住,秦峥闻声对方深深吸了几口气,拍了几下衣摆。秦峥勾了勾眉已晓得来人是谁,待那人走了出来便含笑回身。
哪知秦闵却拿了本书翻看了起来,摆了摆手头也不抬直接就赶人,“峥儿去了就晓得,提早得知不就没了兴趣嘛!”
那女子含笑对着秦峥见礼后才看向自家二公子,言语当中恭敬带些娇俏:“二公子好快的步子,奴婢可比不上,夫人已经在堂内等待,请秦公子出来呢。”
“孩儿猎奇的是,父亲所说之人究竟是顾家何人?”秦闵本身就是琴道妙手,只是他的身份已不宜御前献艺,免得言官说成献媚君上,白白得个幸臣之名。能得秦闵赞誉,想必称一句大师也不为过,那人定不是顾家家主,秦峥实在是有些猎奇,便问了父亲。
“那是孩儿腿长走得快嘛。”顾言泾话一出口,晓得本相的菲菲立即捂嘴一笑。
秦闵闻言,手掌不由自主的拍了拍座椅扶手,提及老迈秦岳和老二秦峦,那永久都是贰内心的伤痛,想他年青时文采不凡,持续斩获大小三元后更是状元落第,启朝建国以来绝无独一。厥后外任当官,家中两个小子便交给弟弟秦闻管束,不想离家之时还是知书达礼念起课文点头晃脑的两个儿子,六年后返来个个长得高大威武强健得跟个小牛犊子一样,秦闵目瞪口呆之余,也不是没想过挽救,只是在儿子们最易塑造的年纪错过,硬要改正过来不亚于他一个文弱墨客非要干些强按牛吃水的事情,最后只得作罢,以是秦峥这些年固然在外学剑,秦闵也是不时给他安排功课半点不敢忽视,就怕这小儿子再像他大哥二哥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