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桌上的水痕就被傅恒挥手抹去。两人的指尖撞在一起,又快速分开。
作为皇后嫡出的女儿,天子最宠嬖的公主,被庇护得极好的和敬仍保存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未被肮脏的宫中人事侵染。
他只愿她长悠长久,欢笑下去。
“今后连我的身家银子,也一同交给你。”
就这么过了八.九日,纳木卓刚换了男装,筹办出门替连日苦读的宁琇办理野味补补时,就接到了一封富察家递上门的帖子。
叮咛好统统后,雅间中就又只要纳木卓与傅恒二人了。
不过和敬公主已有八岁,就算是跟远亲的娘舅与兄长一起,也有些不当。纳兰家没有适龄的格格能陪着一起,傅恒有托,即便没有之前欠下的情面,纳木卓也会二话不说就应下。
一向立在门口,默不出声的宁郡王俄然动了动,然后被就全程留意着他的傅恒拦住了脚步。
宁郡王年纪不大脾气暴躁,倒不会针对纳木卓施以毒手,可在传闻与自家作对的商户店主是纳木卓的.乳.兄后,让他部下人不必收敛肆意施为的能够极大。
两人目光交汇的刹时,傅恒像是猜到她想问甚么普通,悄悄点头。
处理了心头大事,纳木卓便让小二重新换了好茶,坐在桌边与傅恒絮絮讲起克日所见所闻来。
怡亲王胤祥故去多年,迟早有一天,他的面子再罩不住他的儿子。
傅恒看着甥女与心上人其乐融融,一颗心早已软成一片。
“和敬见过表姐。”
“你是不晓得,宁琇那混球日日来烦我,不是说这家公子花心,就是阿谁侍卫有隐疾……说来讲去,还是六哥最好,要不是怕被圣上娘娘打死,我定将你抢来做纳兰家的半子。”
“肌肤相亲过了?”
揉了揉略酸的脖子,纳木卓才终究讲到本日的正题:“想要暗害我的人已查出了,只是他背后站着的那位有点难办,还要请六哥施以援手,再护纳木卓一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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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留意,别惊着公主。”
突破纳木卓与弘皎间冷冽氛围的,是小公主软绵绵的声音。
傅恒不想她竟如此慎重,忙请人坐下,承诺道:“格格放心,宁郡王那边,今后有我担待着。”
阿哥公主大冷的天,不好幸亏宫中待着,如何想起玩白龙鱼服的游戏了呢?
这声表姐,实是不测之喜,亦是她久盼的曙光。
“二阿哥可还好?别人小体弱又受了惊,便是过了月余,也得谨慎关照着才是。”
“表姐不喜好和敬么?”得不到回应的小公主攥着衣角想了一会,抿着唇噔噔噔跑向纳木卓,拉住了她的手臂后,才扬起微红的小脸轻声道,“但是和敬喜好表姐。”
以后仍如昔日一样,不是在纳兰府中做她的女大王,就是扮成男人去巡查各个店铺,与部下的掌柜大采买们开会,安插今后的事情内容。
纳木卓深吸口气,站起家,向着傅恒福了福:“大哥刚被李卫参了一本,在宁琇来岁金榜殿试之前,还请六哥出面,临时做我背景。”
暮年纳木卓在宫中时大家珍惜,就连夙来冷着张脸的先帝爷也容得下她的猖獗,只要弘皎,到处看她不对于。
“幼年我在宫中,宁郡王就因我郭罗玛法之故瞧不上我,未曾想,我这位小表舅竟记到了现在。”
自嗣父与阿玛去后,纳兰家就只剩堂兄瞻岱一人在朝为官。虽仍有满洲八大姓的派头,但究其根底,早已不如圣祖爷时的光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