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力回想着那日在宫中相逢后,与瞻岱喝酒时的对话,力求从他满含忧愤的话语中找到蛛丝马迹。

按着宿世电视剧的套路,此处应有吻戏。

自古婚姻大事都要服从父母之命,就算国丈佳耦早逝,也不该本身相看。

傅恒微愣,好久后才苦笑点头。

“傅恒不敢孤负圣上的教诲。”傅恒叩首,昂首时还是不懂不颤,“但纳兰格格清誉损于傅恒手中,若……”

因二阿哥是中宫嫡子,富察家又多是朝中重臣,未免圣上避讳外戚势大,自阿哥五岁蒙学起,暗里就少有会面。

傅恒眸光绽绽,毫无退意:“傅恒早已钟情于格格。且格格性子开朗坦白,如鲜花招锦烈火烹油,傅恒看着便觉欣喜。”

见他如此,纳木卓已明白其中启事。事关天家,不是她能多嘴的。

簌簌的脚步声越传越近,让傅恒的明智压住了感性。

“我……抱愧。”傅恒摸了摸鼻子,实在不美意义说他是体贴则乱,踌躇半晌后拱手低声道,“只要格格舒心,不拘是廊街的桂花糖,还是天桥的紫米糕,鄙人全给格格寻得。”

然后一方带着草木暗香的帕子,就悄悄拭上了她的视线。

“倘若那人是个君子,傅恒又何必从中作梗,使格格悲伤呢。”

“你身为娘舅,该去陪着阿哥。”

“傅恒啊。”乾隆语重心长,“既然不是朕金口玉言赐下的婚约,亦没通过三书六聘,你怎得就不知变通呢?”

纳木卓脸上的谢意,在看清那狼狈中仍难掩俊朗的容颜后,变成了赤.裸裸的嫌弃:“六哥,如何是你!二阿哥可还好?”

他移开目光,不再看向打小就跟在本身身边的青年,转动手上的扳指,缓声道:“朕看在纳兰家祖辈的份上,不与她计算。但是傅恒,朕与皇后,都对你寄予厚望,切莫困于后代私交,失了弘愿。”

望着两人间不近不远的陌生间隔,傅恒没有立即接过那枚装着安然符的锦囊。

不幸瞻岱不是为堂妹讳饰私交,而是实在没脸说出口。

乾隆故意给他个经验,晾了傅恒好久。

纳木卓果然绷不住肝火,勾起唇角轻笑出声。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乾隆的呛咳声打断。

晓得是他也参与了救济二阿哥,本就想要召傅恒问问细节,乾隆毫不踌躇唤人出去。

“如有人是以亏负格格,还请圣上赐婚,傅恒必珍之爱之,定不错待格格分毫。”

乾隆迷惑地‘哦’了一声,饮了口茶,筹办再晾傅恒一会儿让他晓得短长。

方才在阿哥所,乾隆只顾着安抚皇后,回乾清宫后还没来及细问,就被傅恒打断,到了这会才晓得,救了他嫡子的竟是纳兰纳木卓。

纳木卓说罢脱下披在肩头的他的衣裳,迎向来寻她的宫女。

“赐婚?”乾隆皱眉,敲了敲桌子,“皇后未曾跟朕提过。”

纳木卓阖着视线静听了一会,待晓得二阿哥无恙,放下心来后才感到眼睛蛰得生疼。

放心将二阿哥交了出去,纳木卓奋力挣扎,只求能在对方的铁爪下挣出一点翻身呼吸的空间。

“瞥见了么,阿谁,就是纳兰格格为自行婚配讨情,特地献给朕的。”乾隆指了指墙角的冰砖,“百车冰砖,万石粮食,可抵亲王三年俸禄。泰华当日言辞隐晦,遮讳饰掩,怕是别有隐情。”

“禀圣上,主子所求,是永寿公之四女,纳兰纳木卓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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