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竹点点头,不过她脸上的淤青仍未消褪。
只是因为阿竹?
薛锦岚没有禁止,实在他方才已经去了大牢一趟,看到瑞王后,他就直接返来了,都成了那副模样,哪还用得着他们再讨甚么公道?
俄然,孟竹不适地往被子里缩了缩,似是想避开沈令安的手。
“你想要甚么女人,本应是与秘闻无关的。”沈令安站起家,渐渐踱到瑞王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身看着他,眼里外露的杀意让瑞王方才挺直的腰背不自发地弯了下去,只见他盯着他那张沾满血污、狼狈不堪的脸,慢条斯理地持续道:“谁叫你想要的,是秘闻的女人?”
瑞王觉得沈令安终究肯放过他了,当下也住了嘴,却不想沈令安却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走到他面前,在他的左手腕上比划了一下,凉飕飕地问道:“但是这只手碰了她?”
话音刚落,手腕上已经传来一阵剧痛,沈令安毫不包涵地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划了一刀,直接堵截了他的手筋。
不过,有一个疑问却一向回旋在薛锦岚的心头,瑞王荒淫无道,早已不是甚么新奇事,沈相一向不闻不问,放纵至今,为何现在会俄然下了如许的狠手?
“太医已经来过了,也煎了药,不过孟蜜斯一向不张嘴,药汁喂不出来。”婢女答复道。
沈令安见到婢女已然筹办好药候着,开口道:“把药放着,下去吧。”
瑞王一贯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等刑法,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顿时响彻大牢,与之伴随的另有他对沈令安的叫骂声。
沈令安安静地看着,渐渐踱到瑞王的右边,将血染的匕首搁到了瑞王的右手腕上,瑞王吓得肝胆俱裂,连连告饶:“沈相,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只是抱了她的腰,捂住了她的嘴,其他甚么都没干!真的!我甚么都没干……”
沈令安一脚踢开他,面无神采地坐回到椅子上,淡淡地说了声:“好好号召瑞王爷。”
一口又一口,药汁全数入腹,那人终究放开她,喂了她一口茶水,再用布巾为她擦了擦嘴唇。
这一眼,令她心头微震,忙垂了眼不敢再看。
孟竹夜里出了几次汗,高热已经退了下去,只是浑身还是没甚么力量,她恍忽间想起昨晚的事,心中不免一悸。
“这是瑞青殿,昨晚沈相救了你以后,便将你安设在了这里。”
沈令安收回击,想到手上残留的血腥味,他回身去了浴房,只叮嘱了一声,“将药热好备着。”
“沈缺,带薛蜜斯畴昔。”沈令安叮咛了一声。
待瑞王被人带出去以后,一看到沈令安,就双腿一软跪下了,按理说他是一朝王爷,不该当如此惊骇丞相,但沈令安不是普通的丞相,他大权在握,戋戋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在他眼里与蝼蚁无异。
“此事关乎阿竹的名声,如果被爹晓得,少不了大闹一场,届时就算讨回了公道,阿竹的明净也说不清了。”薛锦岚沉吟半晌,道:“更何况此事皇上已交由沈相措置,爹那边,还是莫要让他晓得了。”
清冷又熟谙的嗓音,带着一种难言的安然感,她终究哭出声,喊了一声:“沈相……”
瑞王见状完整慌了,又暴露了他常日里放肆的嘴脸,“沈令安,你不能对本王动用私刑!本王要见皇上!”
孟竹蹙了蹙眉,想要撇头避开,但却仿佛有人按住她,不让她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