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韩建元才返来,一进门便瞥见周氏坐在灯下抹眼泪,因皱眉问:“这是如何了?回了一趟娘家就哭天抹泪的,是有甚么费事吗?”
“爷!求你去跟侯爷说一声,还是让钧儿搬返来吧,好不好?妾身包管必然对他严格教养,必然要他勤于弓马骑射,好不好?!妾身一天看不见他,这内心就一天不平稳!”周氏一边哭,一边又抱住了韩建元的手臂求。
周氏听了这番话方垂垂地沉着下来,低声叹道:“你说的不错,是我太烦躁了些。”
“下雪了,何况今儿侯爷在家,小郡主可晚些去存候。”
“啊啊——太好了!我要去冰嬉!我要骑着小骆驼去城外冰嬉!”韩芊立即欢畅的蹦了起来。
……
“总之我要出去玩,你今儿休想拦着我。”韩芊穿好了裤袄又登上掐云暖袜便挣扎往地上跳。
婆子不敢多言,只悄悄地溜到廊檐下的某个角落躲了起来。
“好吧。从速梳头,我要去给娘存候。”
韩芊本日吃了个纵情,还偷了她三哥的一杯酒喝,终究在大人还没纵情的时候,她便靠在奶娘的怀里呼呼地睡去了。
“你真是不成理喻!”韩建元像是看陌生人一样扫了周氏一眼,回身拜别。
“你真是胡涂。”韩建元不耐烦的挥开周氏的手,‘噌’的一下子站起家来,冷声说道:“莫非钧儿跟着父亲住,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又或者说,钧儿只是你一小我的儿子?这天下就只要你一小我是至心疼他?别人都是害他?他跟着父亲,由父亲亲身教养,你的内心有甚么不平稳的?还是你本就揣着私心?!”
“想不到他竟然这么绝情。”周氏恨恨的嘲笑。
韩芊扁了扁嘴巴:“那里冷呢!”长公主府到处都安闲享用,固然是配房,也烧着地龙,屋子里暖和如春,的确跟奶娘嘴里的‘齁儿冷’不沾边儿。
韩建元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深,不悦的问:“你知不晓得因为你过分的宠嬖,钧儿一点男儿家的胆气都没有了?我韩家的长房长孙将来如果怯懦如鼠之辈,我韩建元也难见祖宗!”
“哎呦我的小祖宗!”奶娘从速的把人按进被窝里去,“外边齁儿冷的,谨慎可别冻着了!”
“是呢。”奶娘一边绞了热手巾来给她擦脸一边笑道,“昨儿早晨还满天星呢,今儿一早就好大的雪。”
“郡主等下,还没梳头呢。”大丫环苹果儿忙哈腰把韩芊抱住,笑道,“您这个模样跑出去,怕不冻成了冰棍儿呢!外边真的很冷。”
周氏原地转了两圈,还是焦心的顿脚:“钧儿才五岁啊!身边一个奉侍的人都没有,让他如何活啊?他饭都吃不进肚子里呢!”
“主子说的是外边!并且,这是本年的第一场雪,那冰还没冻透呢,可不是玩儿冰嬉的时候。”奶娘给韩芊擦好了脸,又拿了轻暖的蚕丝棉小袄来给她穿。
奶娘忙笑道:“哎呦,主子可不敢。棍骗郡主那但是杀头的大罪。”
“爹爹在家,以是才要早些去嘛!如果晚了,爹爹就会不等我先走了。”韩芊完整没体味苹果儿的意义,还非常当真的补了一句,“昨儿爹爹承诺去看我的小骆驼的。”
周氏的亲信丫环翠儿拿了帕子上前给周氏擦着眼泪,低声劝道:“奶奶,这事儿急也急不来,我们还要渐渐想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