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咧,听风阁的那几位爷都催了好几遍了。”跑堂的端上菜麻溜儿的走了。

白少瑜朗声笑着伸脱手去在颜文臻通红的鼻头上刮了一下:“本来是臻儿的孝心,那更要好好地感谢你了。”

“好好好!臻儿早就必定是我家的媳妇,做媳妇的孝敬婆母,那是天经地义的,不需求说感谢。”

每返来嘉和楼用饭喝酒,他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就是为了来吃一顿甘旨,喝一口好酒罢了,别的一概都没放在心上。

颜文臻扭头看了一眼用来计时的线香,又笑道:“没干系,改天爷爷来后厨您再跟他白叟家请教么。你是他的对劲门徒,他还能不教你?”

“邵兄大人大量,来,咱再敬您一杯。”又一名极有眼色的岔开话题。

邵隽文对此打趣也不辩言,安然接过栾棠风递过来的汤碗,拿了汤勺舀了一勺汤吹了吹,渐渐的喝下去,半晌火线笑道:“你还别说,就这道汤的味道,怕是连宫里的御厨都比不上。”

颜文臻不再多说,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外边的飞雪,面前想起前几日跟白少瑜的商定——下雪的时候一起去西山枫林收雪,用雪水兑了桂花酿酒,用青瓷坛子埋在梨树下,来年中秋节开坛,那桂花酿清纯甘冽,都城贵妇们最是爱好,客岁她就照着这方剂酿了六十坛子,开卖第一天就被抢光了,传闻厥后大师竞相保藏,都炒到了三百两银子一坛。

“若说老太爷的对劲门徒,那许叔我可排不上号,那得是大女人您哪。”许西忱一边谈笑着,手上的活一点都不闲着,该煎的煎,该爆的爆,一把铁锅在他大手里颠来颠去,像是个称心称手的玩具。

“如何,这就瞧上了?”栾棠风看了一眼站在雪地里的白少瑜,又嘲笑道,“瞧上了也没用,瞥见没?白少瑜,白家的当家大少爷,看得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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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邵大人你现就管着这些商贾们的税务,如何这颜家的故乡伙还不得贡献贡献您?”

至秋去冬来,刚进入十月,云都这座百年古都便迎来了本年的第一场雪。北风夹着冰冷的雪粒子狠狠地裹在人的脸上,便像是一把羊毛针刺一样,锋利细碎的疼痛让人瑟缩。

“晓得了。”颜文臻把手里的食盒交给豆蔻,哈腰掬起一捧雪来,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邵家祖上也是南边人,邵隽文自幼娇养,重生的一副好皮郛:他黑发如漆,五官详确精美,唇红齿白,眼神若春水清透,肌肤如美玉般莹白,姿势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疏懒,举手投足,收放自如,说不出的都雅,是云都城纨绔圈儿里的头号风骚人物。

两刻钟的工夫转眼即过,梨花落好了,木瓜海带乌鸡汤也好了。颜文臻把梨花落装到一个填白盖盅里,又拿帕子包好转手装进铺了一层乌黑纱布棉被的筐子里。许西忱则把乌鸡汤盛出来叫了杂役来上菜。

“对,想个别例,补缀补缀他。”

梨花落是用甘草白蔗糖加川贝熬汁,以上等秋梨为主料,最是清肺止咳的一道食补甜品,老年人非常喜好,只是这道菜的火候不好把握,连许西忱常日里都做这道菜都有些战战兢兢,因为这火候过了,糖汁会发苦,火候欠了,甘草的药效出不来,这道甜品就真的只是一道浅显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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