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仓猝诘问道长甚么是天意,道长却不肯细述,只说天机不成泄漏。我又问爷爷卦象有何玄机,爷爷点头说说来话长,待机会成熟再向我细述。我和李美莉相视很久直到胡子班师返来。
说着爷爷取出三枚古币,口中念念有词,倏尔扔向空中,古币落地以后呈一阴两阳之象,爷爷收了古币,问我这几天有没有碰到非常之事。我思考很久,点头否定。要说非常,自从我们登山进到溶洞以后所遇之事全属非常,不过这些事情我明天早晨已经奉告爷爷了。
道长又要了李美莉的生辰八字,给她算了算姻缘方位,不过满是私语,我一句也没听得见,但是看李美莉的神采严峻,看来又是不吉。不晓得我和李美莉是否有缘,既然道长能掐会算,何不请他再算算我的姻缘。
胡子和朱一鸣去了一趟夹皮沟,打了两只野兔,四只野鸡,七八只松鼠,他们在路上已经剥皮拔毛,开膛破肚,只等返来架火开烤。
我跑出石屋,调集大伙儿刨土豆,未几时,我们几个就刨了一篮子,李美莉拎着篮子到河边洗土豆,我和胡子找了一些柴火直奔石屋,瘸子和小女人已经开吃了,不过看到他们的餐具我俄然没有了胃口,胡子却吞咽着口水,盯着小女人,小女人怕生,躲到了石屋内里,胡子又盯着瘸子,眼里冒着光。
道长说:“你吉人有天相,射中自有朱紫扶,贫道只是略尽绵力,要说道法,还是前辈高深。”说完,羽士向我爷爷点头请安。
李美莉惊的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长,您???您会不会???算错了!”
李美莉说:“一个多小时吧!”
胡子三五口就将一碗面吞进了肚子里,翻着白眼说:“我是吃的太急了,你再来一碗,我重新演示一遍,这一次保准喉结不会再动了。”
我也想起来了,确有此事。道长又掐指一算,轻声道:“真乃天意啊!”
道长说:“我说的句句失实,女人家世显赫,能人辈出,出息不言而喻。”
朱一鸣见到我一脸的无法,说从未见过如此暴躁的山民。我跨进石屋,瞥见一个瘸子在石板上拍着面团,他一会儿用左掌,一会儿使右掌,一会儿双掌齐发,将一个碗口大的面团垂垂拍成一张薄饼,而他的锅里水已沸腾,灶台下,一个七八岁的小女人正巴巴的望着石板上的面团。我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这个瘸子要拿这团面做甚么吃的,连个擀面杖都没有,并且时候也不对,看这天色早餐时候已过,午餐时候尚早。
吃饱喝足以后我催大伙上路,爷爷却说:“时候尚早,等入夜了再上路也来得及。”
我见道长坐回原处,又让他帮我算算姻缘,道长要了我的生辰八字掐指很久然后稍有惭愧的说:“贫道算不出来!”
胡子说:“哎呀!大哥,你这个吃法不对呀!”
本来小女人明天过生日,看来他这个瘸子爹不会做长命面。
爷爷甚是惊奇,冲动的说:“有这等怪事儿?死了多久?”
我和朱一鸣重新制定了线路,打算沿着黑水河向观音山进发。淋着晨光,我们一行六人分开了乱坟岗。因为没有干粮,一起上只能采些野果充饥。胡子对此定见很大,说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并且又被女鬼强采了精华,如果不能及时弥补蛋白质,估计走到观音山他就变成干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