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官员说过,这北斗七卫批示使各有各的恶名,玉衡就像是最早闻到尸身味的乌鸦。对于这个评价,玉衡折扇一摇,笑纳。
“就算是之前的袁贵妃,那也是从美人、嫔一起上去的,怜妃之前也做了个婕妤娘娘,这个玉妃可好,直接从一个小小秀女成了妃,这可当真是一飞冲天啊,我看这位的宠幸更胜于之前几位。不过这也不奇特,传闻玉妃面貌过人,阖宫高低无人能比过她的。唉,可惜可惜,如此才子,几个月后也得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身,想想就令人可惜不已。”
另一名批示使天璇也在一旁听着,之前一向未说话,见玉衡越说越没个重点,天璇咳嗽了一声出声提点,“大人想问的是玉妃背后有甚么权势牵涉。”而不是想晓得她有多标致。
闵微言在这时俄然开口道:“玉衡。”
闵微言没说话,天璇就开口道:“不消动她,迩来风波多,我们不宜过分出头招风,无妨让郭温气势再放肆一些,也好替我们分一些是非。当年大人暗中顺着天子的意义捧起了郭暖和我们做对打擂台,不就是为了保持现在这类局面。玉衡,你不要总想着我们不能亏损,不能被人打压,这类时候我们退一步,今后才气走的更远。”
闵微言说:“我只是看你说了这么久,想让你喝杯茶润润嗓子。”他说完,脱手斟了一杯茶,朝玉衡表示。
听老迈问起玉妃,玉衡来了精力,唰的一下又展开了扇子,声音也大了两分,“提及这位玉妃,就了不起了。说家世,不过是燕南七品知县家的蜜斯,可她愣是让皇上连夏季宴也等不及,直接在毓秀宫就被天子带归去了。传闻最开端天子想让她住在金鳞殿。嚯,这但是好大的面子,连皇后带之前那几位宠妃可都没能住进过金鳞殿。不过,让杨公公给劝住了,当即赐了妃位,住进了雨清宫。”
文行帝就做不到他这么淡定,就这么一件破事翻过来覆畴昔的说,说得他每天脑袋疼。他不过是提早宠幸了个美人,归正迟早是他的人,早几天晚几天又有甚么不一样,可这些烦人的言官就整天揪着这么点事不放。
玉衡道:“是礼部都给事中王靖之王大人,现在内里提起他都是一片可惜之声呢,说他勇于切谏,心胸天下,可惜蒙委曲死……嘿,别人不晓得,我但是晓得的,这位王大人之以是连十廷杖都熬不畴昔,是因为他上个月才娶了第十房的姨太太,传闻长得千娇百媚,王大人都六十了也不悠着点,这不,根柢虚,打个几板子就死了。”
“这玉妃是司礼监那边的人奉上来的,当然就属于郭温那一派系的人,郭温还遣人去暗中见过她。”玉衡满脸的可惜,“既然是郭温那边的人,我们要不要……”
闵微言还要报燕南水匪剿除一事,可他并不急,老神在在的站在首位,面上不露一丝情感的听着那些大臣慷慨陈词。
天璇在几人中是最慎重的一个,一张国字脸,长年神采严厉一丝不苟,是闵微言最信赖的帮手,凡是闵微言要离京,定会留下天璇主持大局。
去燕南剿除水匪这段时候里,京中但凡是大事,都由玉衡传信奉告,现在闵微言返来,稍作休整就坐到了书房里,听玉衡汇报其他的一应事件。
留在上京中的北斗卫批示使之一玉衡,卖力汇集谍报动静,固然长着一张风骚俶傥翩翩公子的脸,倒是个独爱探听八卦轶闻的,上到宫廷下到布衣百姓,凡是家中有个甚么非常,最后不知如何的都能传到玉衡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