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藏獒,我更乐了:“哈哈,他四条腿都没追上我一条腿儿的,笨狗!没前程!”亦风常说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泪点太高,笑点却低得很,要把我揍哭不轻易,赶上啥要命的事儿却都能笑得出来。
人一旦严峻起来,便如惊弓之鸟,莫非救狼不成,我们反倒被监督了?
我们倒抽一口冷气,心脏狂跳起来,把满身的血都抽上来往脑袋里压,一刹时脑仁儿都要炸开了!我们的行迹透露了?!那些人追上门了?他们想干甚么?!
伤无大碍,丢脸的事儿也笑够了,但是一想到放狼失利,两人的表情又沉重起来。打动处理不了题目,到底该如何办?
黑暗中,那狼仿佛早已闻到我们的气味,站在墙边翘首盼望。我取出两块风干肉,趁着藏獒还没叫出声来,一只藏獒面前扔了一块。我哈口气暖暖冻僵的手,抱住狼身,左手顺着探过来的狼头摸到狼脖子上,两个指头挖起项圈,右手摸黑割下去。刚割了几下,就听中间铁链声响,两只藏獒早已吞完干肉,吼怒着从两侧扑了上来。狼下认识地左闪,正被左边的藏獒撞个正着,连狼带我摔了一个跟斗,幸而藏獒的铁链都不敷长,只能狂吠扑挣,我赶紧爬起来,却再也抱不住仓猝闪躲的狼。
朝晨,我们开车去扎西牧场,决计用最慢的车速从特警军队门口绕道张望。狼还在,绷着铁链烦躁地走来走去,他就快被做成药材了。据那些人说,趁狼没死的时候把狼舌头挖出来,晒干入药,能够治哮喘。
“我中枪了!”
“谁?”
亦风长叹一口气,蔫坐在地:“这事闹的……”
“堵截项圈!让他跑!”
亦风把车停在围墙外的路边策应,我脱动手套,蹑手蹑脚地靠近狼。
“是。”
别过泽仁一家,我们开车回县城。
哦……本来是那只被拴住的狼收回的呼嗥。两人绝望之余又心如刀割。这只狼也是从小和狗一起长大的,乃至于“口音”都和格林类似。当他的窝被盗猎者掏毁的时候,他是否也和格林有着一样的哀痛呢?此时,不知是除夕夜的鞭炮声勾起了他被追捕时的惊骇,还是焰火入空的吼怒在群山间的覆信酷似狼吟,又或是难以按捺的孤傲和对亲族的思念,他大放悲歌。
“冰天雪地大过年的来旅游?”
亦风帮我上药,用棉签一探,骨头露了出来:“这口儿剌得大,又在枢纽上,得缝针。”
看了这段视频,我不但放不下心,反而更担忧起来:“回归狼群三个月后,他为甚么落单返来了?是后进了,饿了,还是被摈除了?现在又畴昔两年了,他还活着吗?又回到狼群没有?能不能吃饱?”我蓦地记起被死牛估客拖走的牦牛和狼群的哀嚎,群狼尚且吃不饱,格林一旦落单……我越想越心慌:说不定是他被赶出了狼群,饿得受不了了,跑返来找我们,但是大失所望;说不定他早已饿死在归程中了,搞不好这已经是格林最后的影象了。我越想越惶恐,几近想立即上狼山去找他。
“到这儿来做甚么?”
我热血冲头,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抽出匕首,开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