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秦绥之带苏菱去了主院。
秦绥之满脸写着“你随便挑,哥哥付钱。”但秦婈却没找到她想要的。
这丫环的心,明显是长偏了。
秦绥之目光一怔,“你说甚么?”
苏菱尽量学着秦婈的语气道:“经了这一遭,很多事我也都瞧清楚了……今后,不会再让兄长担忧了。”
停下脚步才发明,此处乃是贡院。
无法之下,秦绥之只好要管掌柜要了张纸,缓缓道:“你说,我给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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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菱撩起眼去看她。
三年前与齐国的那场战役,大周胜了,萧家的江山保住了。
哀哀欲绝的语气在她耳边回荡——
从金饰铺子出来后,二人又朝东直门的方向去了。
少年的衣袍尽是灰尘,鞋上沾了泥,手心另有因驾快马而被缰绳勒出的红痕。
默了好半晌,秦望才扳起脸道:“如果再有一次,秦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快吃啊,想甚么呢?”秦绥之拍了一下苏菱的头,偏头笑道:“昨晚我还在想你那话是不是在蒙我,本日一看,还真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门还未阖上,就见秦绥之提着两个食盒走出去了,他笑道:“方才我去街上,买了你爱吃的水粉汤圆和清蒸鲈鱼,你不是嗓子疼么,吃点平淡的最好,快过来。”
自打礼部公布了新帝大选的动静,秦大女人不是整日坐在窗下落泪,就是砸东西绝食,再厥后,干脆直接将三尺白绫挂在了房梁上。
倘若他没死,三年前那张血帕子又是如何回事?
如何会呢?
秦大女人两耳不闻窗外事,满心只要朱公子,在她的回想里,没有任何与苏家和朝政有关的动静。
平心而论,秦婈和朱泽,若真是两情相悦也就罢了,可现在闹饮毒他杀的份上,也没见那朱氏男人呈现过一次。
苏菱喃喃自语,“这是谁?”
苏菱悄悄握住拳,指甲将近堕动手心。
苏菱头上的帷帽和贡院门前的榜纸同时被暴风卷起。
“晓得了。”
正思忖着,秦绥之走过来低声问:“阿婈,如何了?”
“哥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事理你比我懂,内里的言辞大多不实,朱泽绝非是你想的那样。”
世人纷繁对一名身着墨色长裾的男人道贺,“恭喜怀公子了。”
秦婈道了声多谢。
她咬了咬唇,干笑道:“女人……女人如何这般看奴婢?”
“阿婈这辈子,必定愧于父母兄长。”
听到秦绥之这句话,苏菱太阳穴顿觉一痛,脑海中秦婈为那朱氏男人寻死觅活的画面接踵而来。
闻言,秦绥之笑意刹时消逝,一脸严厉道:“阿婈,你是不是又要去见他?”
“多谢。”
许是昏倒太久,苏菱的声音较着另有些哑,秦绥之不由想起她为朱泽饮毒的事,眸色稍暗,拍了下她的肩膀道:“好了,你早点安息吧,我这几日都在家里陪你。”
秦绥之用力眨了眨眼,缓了好半晌,还是用不敢信赖的语气道:“你说的但是真的?今后不会再见那朱泽了?”
本日是八月十七,乃是都城乡试放榜的日子。
在苏菱的回想里,秦绥之自幼便被称为神童,三岁能作诗,七岁便写得一手好字。如果秦家大夫人临终前没让秦绥之发那道誓词。
她的语气称不上多诚心,但是就是如许轻飘飘的一句话,也足矣让秦望愣住。